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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 8000/8000 !(2 / 3)

越川龍己就在這巨口之中,對著數千米外的科執光撐開了五指。

“在太平洋的海底沉睡吧,科執光!”

紫色的石化光線切開了大海!

還真就硬按劇本走啊!

黑霧吞沒了整個世界,光芒被湮滅殆盡。

陰風在夜間九點的夜海上怒號,海裏時不時傳來海怪般的怪異叫聲,讓整艘龍宮號的遊客都心中發毛。

好在明天就能抵達目的地了,遊客們還能忍一忍,不然的話按照今天這個氛圍,大部分人都想下船開溜。

運勢的效果已經破裂了一部分,施加在遊客身上的心理暗示效果消失,所有人都開始覺得這是一段無聊又漫長的旅途了。

這次旅途也的確過於漫長了,普通情況下,大概上船個四五天之後就開始感覺乏味了,但在運勢的心理暗示下,他們直到不久前都能保持初登遊輪的新鮮感。

可是當加坦傑厄蘇醒的那一刻,所有的運勢效果都被吞沒殆盡,成為了越川龍己獻給深海的祭品。

海嘯,已經在開始了。

隻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也沒有相關機構發出預警,不然的話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繼續航行。

科執光獨自一人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猶如包下了整片區域。

他迎著風浪眺望遠方無邊的黑暗,聆聽天地間那幽魂般的嚎叫聲,像是來到了古時的戰場。

今夜,無星無月,龍宮號從未陷入像今天這般的黑暗,隻剩微弱的船燈在海麵上漂浮,像是與族群遊散的鯨魚幼崽。

海風迎麵而來,卷起了科執光的衣擺。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遠方,像是在與某個看不見的敵人對峙。

甲板內的船艙裏,一大窩人都趴在門外,窺探著甲板上的情形,前前後後足足12個人,一起爭一扇小窗戶的麵積。

“喂,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名將君應該不會想不開往海裏縱身一躍吧?”熊櫻推搡著晴島鹿的頭說。

“蠢熊閉嘴,就算他真地要跳,也是等到明天決勝局輸了之後再跳。”鷹美冷靜分析。

“你們兩個烏鴉嘴都給我閉嘴呐!要是他明天真跳了,你們兩個也給我跳下去!”晴島鹿氣哄哄地說。

“龍兒,你這麼說的話,不就等於默認明天光先生會輸嗎?照這樣來看,你也得跳下去才行呢。”

晴島鹿哽了哽:“這那就都跳!你、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說著說著,她就語無倫次了起來。

“果然越川龍己還是太難對付了啊,即便是科執光這樣的超級天才,也不能將其一舉帶走。”相馬咬了咬嘴唇。

竹刀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說:“你說你們,都窩在這裏幹嘛,想鼓勵他直接上就完事了唄,來,我來打頭陣。”

他正要上前,卻被成田俊治一把摁住了:“麻煩鍛桑你讀讀空氣啊,這事是我們該幹的嗎?要上也是她們先上啊!”

笹原紀行也點了點頭,覺得鼓勵歸鼓勵,但也講究一個先後順序。

首當其衝,肯定是這群女隊員先隨便上一個啊!

星彩在晴島鹿的肩膀上搭了搭:“晴島前輩”

“幹、幹啥啊?”晴島鹿一慌。

“你不打算和科執光前輩說些什麼嘛?”星彩歎著氣說,言外之意是她們。

晴島鹿的眼神動了動,不太自然地扭到一旁:“那我該說什麼好呢?”

雖然昨天開玩笑對科執光說如果沒贏的話,就安慰他,但具體該怎麼操作,她並沒有對策。

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

她忽然又想起來了當初新星戰的那個前夜,窗外下著小雨,小雨浸濕在了窗戶,暈開了貝殼般霓虹的浮島,她看著窗戶裏倒映著的自己和對方,說了很多奇怪的話,雖然她當時困裏困乎的,但對這段記憶卻記得莫名深刻。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像當時的那個夜晚,隨便說點什麼話呢那種雖然事後回憶起來很羞恥,但卻無比真心真摯的話

如是想著的她,眼神波動地將手掌伸蓋向了門上圓窗中央科執光的背影所在,像是隔空撫摸著對方。

眾人推搡之際,第13個聲音忽然從眾人身後傳來:“還是讓我這個有著豐富龍座奪冠經驗的老東西上吧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上的話。”

沒過多久,齋藤的聲音在科執光背後響起:“喲,看上去你現在被逼入了絕境啊。”

科執光回過頭來,發現齋藤正如往常一樣,邁著漫不經心的步子走來,閑適得像是散步時偶遇。

“是啊,這次的對手比想象中的難搞許多。”科執光鎮靜地回應,還有空喝兩口草莓酒。

齋藤見對方如此輕鬆,也忍不住為自己倒了一杯:“聽過一個電影用詞嗎,叫靈魂黑夜。”

“頭一次聽。”

齋藤慢悠悠地解釋:“說是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到了一個小時十五分鍾時,該讓主角失去所有,陷入到絕境,然後才能絕地反擊,逆境重生我搞電影的朋友說的。”

“老師你的意思是想說我已經到了反擊的前奏嗎?”科執光以同樣漫悠的語氣回應,仿佛倆人又回到了學校體育館的下午,一邊研究棋局,一邊歪硌瞎扯。

“不知道,我那朋友還說了,在靈魂黑夜之前,還會有兩分鍾的“一無所有”時段,先渡過最艱難的一無所有時段,主角才能靜下心來,在靈魂黑夜之中尋找對敵之策。”齋藤說。

“那這兩分鍾的“一無所有”具體講什麼呢?”

“講主角無能狂怒,像巨嬰一樣責怪隊友,總之就是專門用來勸觀眾從電影院離場的。”

靜默片刻,倆人都嗬嗬一笑。

黑暗的海風攔不住倆人的笑聲。

船艙裏的親友團隻能看見他們聊得好像很開心,但不知道具體在說什麼。

“其實我啊,後來發現了一個問題,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帶了太多的雜念。”科執光踩在椅子上,坐在桌子上說。

“嗯,我聽著。”

“比如以前的話,我下棋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擊敗對手,但最近我除了擊敗對手,好像還被賦予了一些額外的目的,比如拯救世界,再比如幫您續命。”科執光看著遠方說。

齋藤想了想,點頭而道:“好像是很累的。”

“所以我就想問問老師你,你對於這些是怎麼看的,畢竟老師你也和我一樣,既忙著拯救世界,又忙著為自己續命。”

“嘿,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我可沒忙著拯救世界,也沒忙著續命續命這方麵,我隻把它當成老天爺所安排的生命周而複始,能得到是福,得不到就算了。”

“那您果然是為了那什麼宇宙而來?”

齋藤深思了片刻:“我也是很久才搞清這個問題的,我可能隻是想像當初那樣下棋,那年頭我們什麼都沒有,沒有運勢,也沒有高額的獎金,隻想要一個能夠與之一戰,三生有幸的對手。”

“純粹的圍棋嗎?”

“是啊,純粹之棋,與其說我是想再見一次宇宙什麼的,不如說我隻是想從走一次當年初奪龍座的路而已。”齋藤仰望著天空說,“宇宙什麼的,哪有家人重要啊,而家人方麵我也差不多陪夠了,我都六十六了,除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這件事’我還有什麼放不下呢?”

天地格外安靜,海潮聆聽著一切,時間的記憶拌裹著浪花一起翻碎。

一根雪茄在甲板上點燃,還有一口青煙。

為了保持狀態,他已經戒了好幾個月的雪茄了,現在終於不用再戒了,是時候將它重燃。

“就這樣,不要太在乎我的事了,該下的棋我已經下完了,該走的路我也走到了盡頭,就差看你拿一次龍座冠軍了。”

就這樣,齋藤將船艙的門一把拉開,瀟灑而大踏步地離去。

一群趴在門上偷聽偷看的親友團們,就因為這忽然的開門,集體像粽子一樣倒了進來,還滾了幾圈。

“你們這是在搞什麼宗教儀式嗎?”科執光看著這滿地的人不禁發問。

“廢、廢話,你一言不發地就跑到了甲板上,這叫我們怎麼放心啊!萬萬一你跳下去怎麼辦?”晴島鹿齜著牙喊道。

“這個不用擔心,要跳我也是明天跳,明天可是最終決勝局呢。”

熊櫻一聽,立刻來勁:“看吧,我都說了是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