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都皺在一起了,抓著病號服的雙手握的很緊,有些顫唞,一聲疼都沒喊。
時隱之抬眼望了下宋伊,手上動作快了幾分,終於將紗布完全給揭了下來。
藥水浸潤傷口時候,疼的更厲害。
宋伊的手都在顫唞。病號服也抖動的厲害,隱約間能看到那一片誘人的風景。
粉紅色的,有蝴蝶結的圖案,溝壑很深,山峰很高。
若是更靠近一點,能聞到少女身體的馨香。
時隱之突然握住宋伊抖個不停的手臂。
“別抖了,再抖我就要念清心咒了。”
宋伊一愣,尚未明白時隱之的意思,便見他拿起新的紗布,微斂雙眼,一圈一圈地包紮起傷口來。
“傷口不要沾到水,也要忌口。能早點出院就早點出院,你這傷口壓根不需要住院,住院是浪費醫療資源。”
給宋伊換了藥,包紮好傷口,時隱之將東西都收拾好,囑咐了兩句便要離開。
刁寶瑞女士給他安排的相親時間在十一點。
“我住不住院關你什麼事兒?你這麼著急走幹什麼?”
宋伊真的是一口氣嘔在胸中,她這還在生悶氣,結果人家一點不知道,還急著趕著走。
她一把拉住時隱之的衣擺,皺著眉,口氣惡劣。
“我聽說德盛酒店的西餐很不錯哦?時隱之你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昨天時幼妍告訴宋伊相親的地點就是德盛酒店,約的時間是十一點。而現在已經快要到十點了,驅車趕到德盛酒店也要些時間。
時隱之一愣,停住腳步,回頭望了眼宋伊。
他的睫毛很長,雙眼也是偏細長的。凝視人的時候,會讓人有溫柔的錯覺。
“是不錯。”
時隱之頓了一小會兒,回道。離開的步子不帶半點停留。
關門的聲音不大,但是宋伊聽著卻覺得刺耳。
她摔了椅子上的抱枕,氣哼哼地用力跺腳好幾下。
發泄完後,理了一下長發,補了口脂,宋伊又施施然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吳語的電話,語氣裏聽不出半點不快。
“我要出院,今天就要出院。”
N市的德盛酒店久負盛名,N市作為省會城市,又是六朝古都,來往的名人政客不少,這些人宴會聚餐首選之地便是德盛酒店。
而此刻,宋伊坐在第六桌,桌上攤著菜單。
她穿著碎花藍色連衣裙,外麵披了件棕色薄款風衣,妝容也很清淡,渾身上下透著小清新田園風情。
就是那碩大的墨鏡和擋住半邊臉的口罩,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像是狗仔似的。
時隱之和他的相親對象訂的是九桌,寓意長長久久。和宋伊的六桌中間正好隔了一塊鏤空屏風,不仔細瞧,壓根不曉得對麵六號桌有個人正猥瑣地盯著這兒看。
宋伊現在壓根不想要吃飯,隨意點了兩三個菜,便緊緊地盯著九號桌看。
她來的時間湊巧了,坐下來沒多久便看到時隱之和一位看著很優雅的女性走了進來,從背影看兩個人很是般配。
“時先生今年真的已經三十了麼?看著還真不像。”
謝文思點了菜,撩了下耳邊的長發,露出耳垂上帶著的精致長條銀色耳墜。
謝家是音樂世家,謝文思從小也是往優雅大方的路子上養,她在國外進修小提琴,博士畢業後已經二十八了,家裏人也是著急,忙不停地給她要相親。
她是自由的音樂者,對相親自然是下意識的抵觸。本來想要糊弄一下過去,倒是沒想到這次的相親對象竟然很不錯。
文人氣質,戴著銀色的眼鏡,周身還有淡淡的疏離感,氣質和禮儀皆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