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拍了拍腦袋:“六弟, 靈鈞,不和你們說了, 我還有客人要招待。”
說著,他回頭看向身邊的一老一少:“葛老先生, 孫少爺,這邊請。”
葛建業眉頭微皺,他收回落在夏垂文身上的視線, 抬腳繼續向前走去:“走吧。”
“垂文?”江靈鈞伸手握了握夏垂文的手。
夏垂文回過神來, 反手握住了江靈鈞的手:“沒事。”
他眉眼微垂,青年的模樣一遍遍地在他腦海中回放。
和他如此相像的一張臉, 說他們沒有關係,夏垂文自己都不信,尤其是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
看那一老一少的反應, 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什麼,但他們並沒有任何的行動, 臉上甚至看不出一絲的喜悅。
八成的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把夏垂文的存在放在心上。
他要是興致衝衝地湊上去,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而且算上上輩子,他今年都已經五十了,又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早就過了渴求親情的年紀了。最主要的是,他在夏家這麼多年,夏父夏母對他也算掏心掏肺。夏垂文不貪心,能有這一份滿滿的關愛之情留在記憶裏,就已經很滿足了。
既然前幾十年這些人都沒有出現,可見他們之間的親緣是淡薄的。
夏垂文想得很開,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趙禾(夏奶奶)提出以五百萬換取他親生父母的線索的時候,他選擇毫不猶豫地拒絕的主要原因。
另一邊,葛建業吩咐身邊的葛宗哲:“去,派人查一查那人的身份。”
“是,爺爺。” 葛宗哲恭恭敬敬的應道。
他回頭看向沐浴在燈光之下的夏垂文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我想起來了——”徐寅兩手一拍,突然說道:“那位老先生是葛建業。”
“葛建業?”江靈鈞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
徐寅說道:“新加坡葛家的當家人,葛家是東南亞船舶業巨頭,產業還涉及房地產、醫藥、化妝品等行業,家資數以千億計,姻親更是遍布東南亞。”
“那他身邊的那個青年就應該是葛宗哲了。”徐寅連忙回頭看去,可是身後哪裏還有葛建業一行人的身影。
“葛宗哲是葛家三代裏最接近繼承人位置的人,他原本是個私生子來著,半路出家,卻硬是把葛家嫡係踩在了腳底。”
徐寅一臉欽佩:“聽說他高一的時候就創辦了自己的公司,高中還沒畢業,公司就成功上市了,如今已是業內的翹楚,年利潤高達十幾億,堪稱我輩典範。”
江靈鈞眉頭微挑。
“是嗎。”夏垂文不以為意,反正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輕舒一口氣,將腦中多餘的思緒一掃而光。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回頭看向江靈鈞,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樣,笑著說道:“沒你厲害。”
至少江靈鈞比他年輕。
他頓了頓,低笑著說道:“人也沒你長得好看。”
這是實話。
“咳。”江靈鈞回頭看他,眼底有星光閃爍。
“不對——”
也就在這時,像是想到了什麼,徐寅一聲驚呼:“徐憲怎麼和葛家走到一塊兒去了。”
關鍵是,他家事先竟然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徐老三一家到底想幹什麼?眼看著他家靠著迎合老爺子的喜好已經在公司裏徹底地站穩了跟腳,要是再攀上了葛家這個高枝……
徐寅六神無主,他強忍著心底的煩亂,把夏垂文和江靈鈞送到球場,而後才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給徐老大打去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上午,夏垂文的資料就出現在了葛宗哲手中,他挑揀著念給葛建業聽:“夏垂文,華國戶省柳市洪安縣羅河村人,畢業於戶省南市大學,今年二十九歲,經營著一家小型農場……他和江家老三江靈鈞是情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