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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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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在了中央。他倆向兩側挪,像往水的兩岸爬。柳亞東手墊在腦後,兩眼瞪著天花板,喊:“胡孫兒,胡孫兒。”聲兒不大,沒人應。蘭舟側臥向右,吱呀響了一聲,“睡著了吧。”

“牛逼啊。”柳亞東嗤嗤笑,“這都睡得眠,跟胖子待久了。”

蘭舟:“比幹瞪眼睡不著強吧?”

“說我呢?”

蘭舟沒接茬。——廢話。

大玉有個理:人沒有什麼好人壞人,隻有忙著活跟忙著死的。類似的話有一百個人說過,同時邏輯也不通,但就是有股謬誤的力量。柳亞東算沒被忽悠的那一個,對善惡,他仍有基本辨別力。邵錦泉,焦麗茹,塗文,侯愛森,厲......總之,不會是幹幹淨淨的絕對的好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和窮困孤傲的自尊心正操蛋地揪鬥在一塊兒,讓柳亞東睡不著。好比出獄,迎麵遇險溝,就他媽一頭溺死,也不會願意說:哎操好險我還是回獄裏蹲著吧。人到十七八,天高海闊近乎勝於一切。

“船兒,你好像一點都沒......”怎麼說?柳亞東眨眨眼,“沒在猶豫。”

蘭舟:“我比較蠢,沒你心♂

“我們三個一起?”柳亞東問。

侯愛森點上根煙嗒,柳亞東嫌他慢,一句話憋半天。“今天晚上是個大盤,麗茹姐做掮客要招待兩個外地老板。”侯愛森一指胡自強,“你去春水堂跟著,保護她安全,話別多就行。”又問蘭舟柳亞東:“心裏害怕?”他教誨人的樣子神似邵錦泉。

也沒有。柳亞東嘴上沒逞這個能。

“別怵,真的。拿著這個隻有他怕你,隻有他見你像耗子見貓,我沒聽說過貓要怕耗子的。”侯愛森把皺癟癟的款條兒往桌上一擱,“他自己也清楚什麼叫天經地義,不然也不會躲。”

“泉哥不發話我他媽才不帶你們幾個小孩兒呢。”塗文貼著發際一捋,聳聳眉:“都別他媽給老子放叉子,躲後麵兒就行。”

氣溫持續驟降,萬物遇冷氣都陡地一僵。塗文帶路,去宿舍樓拐頭的大車棚。車棚看門的老頭神似黃德雄,文樸的麵孔搭詭滑的神色,塗文喊他一聲老馮,丟他一包煙,他樂嗬嗬地伸胳膊接,姿勢別扭,一看,原來是齊腕缺了右手。“修變壓器給電打掉的,上頭甩包唄,說緊急加的一單不在你工時裏,報不了你工傷,就給雞/巴的五百塊錢。”塗文悠著根隨手拾的枝條,說:“他就拿鐵鉤子上單位把他領導捅瞎了,說還攪了攪,領導腦漿子都順著窟窿往外淌。他蹲了七年牢,放出來了,就支攤子給人修車看車。”

蘭舟連連回頭瞥那個老馮,覺得他背影窄瘦如一筆揮就,像隻老邁的黃鼠狼。

“會騎麼?”車棚頂頭歪著兩輛濺滿黃泥的鈴木大摩,塗文恐嚇道:“跟自行車可不一樣,摔了要麼下巴飛出去要麼肋巴骨三根起斷,敢玩兒麼?”

“我騎?”

“廢他媽話呢。你一個收水的還打算坐公交呢?財會啊你?”他又朝蘭舟一昂下巴,“你騎也行,都一樣。”

“我騎。”沒等蘭舟接話,柳亞東按按車墊,“你帶他吧。”

塗文聳肩,扔遠枝條打了個呼哨:“開工!”

速度也是種類於賭的癮,來得更像毒,染上就極難戒。塗文騎大摩從不配頭盔,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腦殼幾時摔爆幾時算完。他嗡嗡擰著離合疾馳在濕滑的路上,快得黃發亂舞,破襖飛揚,哦哦怪叫起來又狀如撒潑的毛猴,蘭舟不由得自保心態地摳緊了摩屁股。路是瀝青鋪就,柳亞東天賦異稟,躥出去百米就覺得得心應手。此時在速度中遠瞭,心態會變得自相矛盾——沒了青山起疊,一麵是障不見了,視界暢爽,耳邊是風的自由呼嘯;但同時圍屏也不見了,像洪流也可以隨時到來。

何老卵都記不得自己這外號怎麼叫起來的,總之是名不副實。他上樓前在煙雜店買了盒避孕套,這次找青青,娘的,他決定用掉它一半!許青青慢吞吞地卸掉假睫毛,紅嘴唇,解著搖粒絨睡衣的腰帶,何老卵硬著下頭等的心急火燎,覺著這騷/娘們在拿他逗猴,就躥過去撕扯她胸/罩帶,嘴在她肉上亂啃,說:“操!你這繡花的功夫!他媽想憋廢我兄弟啊!你不是來那個了吧?!”

許青青邊摘耳環邊掙動:“餓死的野狗!我來你就不做了?”

何老卵倒拔柳似的把人抱起,掄進床,披蓋上去咬住她嘴:“那我就弄得你淌水兒又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