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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節(1 / 3)

“不是,要先崩掉那女的!”

邵錦泉笑:“他就不撒尿照自己,不想她憑什麼在他腳邊耗。”

“我也擔心,連累了那娘們,我們就太不地道了,何況.......舊強難做人了。”

“沒真殺吧?”邵錦泉問。

“沒!付文強正憋招兒呢,能讓他再那麼明目張膽?現在搞岔子,他那一幫都不要命啦。反正是正反四五個巴掌劈臉掄了,家裏砸得稀巴爛,樓上樓下曉得他那戶是雞搭黑社會,也沒人報警,那女的臉都腫不能看啦,嘖嘖嘖嘖。”

“事過了,讓麗茹把人收進春水堂吧,她幹的不是散單麼?”

老賈慧黠地眯著眼:“那都後話吧。”

“我看他是恨入骨了。”

“哈!別講入骨,我看他掘他老塗家祖墳的心都有了!”

“安排人看緊了,別真叫他得手傷了舊強。”

“哎。”

戳到那根筋了,理智算屌。這天塗文帶臭蔥去砸了江北一家木料加工廠。瓶瓶臭蔥把老板家老婆孩子鎖進裏屋,塗文進門打砸,拎一個汽油桶,邊走邊灑,邊灑邊哼,煙就叼在嘴邊,火點子顫巍巍的要往下落。老板是過年回家撂一筆家用看一眼孩子,沒來得及逃。他見情形不妙,唯恐要償命,就連忙下跪磕響頭,哭嚎著求寬容。塗文眼都不眨,把倒空油桶扔遠,一腳蹬進他心窩裏,問:“早不曉得拿錢來還?你兒子曉得你一晚能輸七八萬?磕,你再磕響一百個不停,我隻燒掉你半爿廠?劃不劃算?”

老板咚咚咚咚咚,連著五個,地都在震。他嘶啞地求饒:“我拿貨抵一點,我回北京再賺賺,秋天一定還上的!”他頭上淌著血,去開了頂裏一間倉庫的卷閘門,搬出三個橘澄澄的樁。塗文環臂抱胸,說這什麼雞/巴劈柴燒的玩意兒。臭蔥扽他袖子,附他耳邊小聲說:“海黃樹心吧?千把一斤的好木料。”

塗文回去一路都在嘀咕:“我他媽就是太好糊弄了,萬把一斤我搞回去也是當柴。”

路過陽明路菜場,塗文下車要去廖記切一點鹵味。廖姐斬了兩隻豬耳一隻豬舌,邊往袋子裏舀老鹵,邊跟塗文問寒問暖,塗文笑著應著,低頭沒掏出錢呢,咣,天地一暗,後腦勺一痛,鼻腔裏一甜。

陽明路的廢巷子裏,柳亞東環臂,縮下巴,凍得直哆嗦。

侯愛森卷著槍上的牛仔布,瞄著他笑:“你這個年紀不應該最不怕冷麼?腎又好火又足。”

“是。”柳亞東點頭:“熱得我滿大街找賣黃碟的。”

侯愛森樂出聲兒,頂了下眼鏡:“你還挺逗。”

柳亞東搖頭,表示別,我這人冷漠無趣得很。

侯愛森看看他削薄的襖子,他舊撲撲的武鞋,疑問:“你這會兒不算武校裏一文不名的窮學生了,怎麼連個體麵衣服錢都不肯花?小蘭跟小胡,我看都置辦新的了,就你過冬還靠抖呢?”

柳亞東辦了個折子,到手那點兒全存了。折子一開始藏枕頭裏,想想覺得挺難受的,好像它很寶貝這個,就又大喇喇地擺桌上。除了給蘭舟買了鞋,唯恐胡自強察覺什麼,也買了一雙給他,名曰補他的生日禮物,之後,就再沒動過裏頭一個子兒了。說不上是省,是賤,一邊幹著混蛋事兒,一邊收著錢,一邊嫌它不幹淨。但得承認,隨著數目增多,這份“嫌”徐徐在減淡。“我在武校花不到錢,現在有錢就有點兒不知道怎麼用。”柳亞東搓著高鼻梁扯淡。這世上,就吃奶花錢不用教。

“會攢錢的都是好男人。”侯愛森揶揄他,“以後攢一點,全國先玩一玩,到深圳再做個小買賣。”

柳亞東抬頭看他。四處看看,做個買賣,這八個字,如夢如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