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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1 / 3)

剪過我頭發,帶我去嫖過雞,把我口紅扔進過練馬河。”

“當然我也不怪他。”吳啟夢手托下巴,盯著地,“他怕我再被男的侮辱,他覺得是我自己不爭氣的錯。”

“他像愚公那個大傻逼。”

“就是,愚公移山那個愚公。”

吳啟夢打個哈欠,摳摳眼角,看是不是有水。

“嘖,犯得著跟你說這麼多麼......”

有人突然咣咣鑿門,聽聲音是老唐,他擱門口喊:“阿迪!阿迪!出來,快!”

第22章

神經病說我沒病,是有病。欠錢的說再等等我還得上,是還不上。塗文說曹露我早他媽忘了,是背地裏很恨她、很愛她、很想她。腎也想她,燃起一股三味真火,炮寨裏滾兩天都他媽熄滅不掉。一聽那兩個字兒,侯愛森就想把他臭嘴堵上。

“真,戒指我都買了!”

車窗大敞,香瀾海燈火掉落進練馬河,是散落的一匣珠寶。塗文腳蹺方向盤,手墊後腦勺。“三金啊,就是那個,金戒指金耳環,還有金項鏈,這邊什麼破雞/巴的規矩,提親還得帶半扇豬,我都從肉聯廠搞回來扛她家啦,他姑非說我是流氓地痞不能嫁,進門三天守活寡,我他媽,一家子拿掃帚給我打出門外。”塗文笑得直噴,又怔愣著,突然:“女人啊~~!”皮鞋尖子一踢擋風玻璃。

“哎!”侯愛森給這大白嗓子嚇一跳,小手機掉座兒底下了。

塗文轉過頭衝胡自強,“氣吞山河”地訓誡:“女人不能信!”

胡自強非常認同得了這話,他母親就不夠忠誠,投影下來,他常覺得女人多情得愚蠢可怕。但奇怪的是,他對女人又天然有超越年齡身份的敬畏與憐憫的心。兩相一比,他既容易失據,又容易泥陷。何況他已經和......這會兒漫生漫長的實在想不清楚。胡自強難免掛心柳亞東,想他是根骨頭,默不作聲串著自己和船兒,無論怎麼樣,他都得在,得安全,得能好好兒地站邊上抽煙,不說話地笑笑。胡自強敷衍一嗯,直盯著香瀾海。

侯愛森撈上來手機,吹吹灰,一抹屏。他頓了兩秒說:“舊強。”

“幹嘛?”塗文扭頭。礙我多情自古空餘恨。

“裏頭要清賬。”

沒有顯見的火苗,但煙味兒已經往簌簌外冒了,茶客賭客彙成一股齊齊外湧,踢踢踏踏,慌亂恐懼得得以成為同一類人。正氣大街一掃冬的冷寂,看客、行人、奔逃出來的人,搓成參差大小的團,喧嚷起來,滋滋啦啦,仰看明晃晃的金鼎茶樓。不知情的人看熱鬧。賭客們心虛嘴嚴,棉衣口袋裏還揣著籌碼和現款,手塞進去攥緊,隻字不提牌桌,提起惺忪的眼皮做驚歎狀:媽誒,我這是腿腳快。哪塊線路老化了?茶喝著,講搞就要燒了?散客玩兒的小,又盤算著老警等會兒就到,防著逮去審,湊跑出來的前台耳們邊一句:我們就帶人先撤。前台給個眼神手勢,一桌的結伴,錢也不要,悄默默就撤了。支隊的幾個來搓牌,不曉得怎麼辦——一會兒必來民警火警,碰麵怎麼說?未卜先知?小盧戳那個像費翔的:你們先走吧,走後巷,抽頭再補。

老唐掌大局。也是這會兒才發現,一個老頭,不用說話,褶子裏就是閱曆,哪怕他就是圍著鍋碗瓢盆的廚子。他支使瓶瓶淩仔們辦明的事:報火警,撤客,撤台,清場,救物件,找消栓。

淩仔抱定金鼎買賣非法,不該輕易報警。

“別人打了更完蛋!”老唐一腳蹬他屁股:“舊強怎麼帶出你這個四眼愣頭青!快打!”

臭蔥袖口堵著口鼻跑過來:“燒的是大茶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