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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1 / 3)

晃晃的,下頭客來客往,男人一水兒西裝。

這會兒才發現西裝是男人的一道溝坎,有的人穿就怎麼都合適,有的人穿,評一句古怪都叫給臉。邵錦泉不用說,西裝就是他第二層皮,是他最淺顯的偽裝,配上他今兒一絲不亂的發型,與其講他是個吃血飯的黑社會,不如說他是個知書達理的學究。胡自強的“風姿”倒是真沒想到,他骨架頗大,個頭很高,軀幹撐滿西裝留不出餘地,人非常之硬朗,雉澀也與之褪去一半。可惜在缺一點男人的從容。

柳亞東精健,燒完成了勁瘦。他利索的短頭發,天生的一張凶臉,神情又慣性冷漠,西裝一旦樣式簡潔裁剪合身,文配武,就顯得蠻有味道。他胳膊大腿緊繃繃地撐在衣管裏,兩肩平闊,西裝布料是墨一般的黑色,夜晚霓虹下,一身細節統統淹沒,整個兒人都是沉頓的、潦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那麼設計,他西裝上衣有時裝感,略帶收身,從後朝前看,柳亞東腰際是兩道微攏的線,旖旎有味道,柔韌不削薄,有性的暗示,時髦話說,叫瞅著性感。

春水堂的幾個女孩兒被安排來做“迎賓”,描眉畫唇,該露的全露。她們朝柳亞東背後指指戳戳,竊竊嬉笑。

嗓子最銳的,是當初敢給焦麗茹甩臉子的靜靜。她有做/雞資本無做/雞自覺,她天生心靈嘴巧,心氣兒自然也高。她捫心說素水隻是個鴿子籠,是個臭水溝,再狠命掏,到手的也是爛泥裏蹦躂的臭魚蝦,傍上有什麼奔頭?不比去大城大市混,稍微動一動心思,隨便做個老板的小三四五六,也比如今陪酒陪睡的賺得足。她迷香港的鄭伊健,迷洪興社仗義長情的陳浩南,她篤認男人要狠一點才值得愛。她哎哎,笑說:“那誰?好小哦。”

夢雅是張長臉,靜靜喊她“大馬”,買她鍾的按摩客相對就少,得虧是性格溫吞脾氣好,有的人就迷她那掛。她朝柳亞東望望,解釋說:“麗茹姐不提了麼,說邵老板招了三個武校的。”

“哎,我當是幾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叔呢。”靜靜笑得賊兮兮,“怎麼這個這麼嫩?”

夢雅歎:“越小越好糊弄,你跟他說這是個好出路,他就巴巴地信了。”

靜靜飛白眼:“你別跟我這兒老氣橫秋的教育人!煩死了,你就是個雞,說屁的你說。”

小雅很小,年初滿十七,她騙焦麗茹說她二十四,丈夫是得病死的,生下來個黃口小兒要養。她訴說得極動情,一副心如死灰要上吊的樣子,焦麗茹信了她“淒苦”身世,不知為什麼地共情了。她柔聲勸問她要不要留下來學按摩,不用上鍾,說你一個做媽媽的,最好能幹幹淨淨的。結果是小雅她自己鑽進上鍾的小姐堆裏,屁顛顛跟著按摩客上了二樓的標準間。她手段純熟有一套閨帷秘笈,倒搞得嫖客沉迷陶醉得很。她謊言很快被識破,焦麗茹倒沒怒,反倒說你有你的命,你情願就最好,不要後來後悔了再罵我是個毒鴇母,我是勸過你的。她衝靜靜眨水亮的杏仁眼,眼影的磷粉撲簌簌往下落。她噴出一嘴粗俗:“你個爛婊/子,看見帥的帶把子的就想扒,跟狗一樣渴!”

靜靜踩著細高跟衝過去,掐她小籠包似的奶/子,“說誰狗?你才狗!”

小雅嘎啦啦地笑著尖叫,撅著屁股蜷起背,更高聲:“誰騷誰浪誰是狗!哪個當年舔著臉想往邵老板床上爬,結果!人家柳下惠轉世,根本就——唔!”靜靜猛地捂上她的嘴,揚手在她屁股上狠狠來了幾下。小雅掙紮踢打,往靜靜腿間的密林峽穀裏戳。

“哦喲——不要鬧了呀,麗茹姐看見罵死你們。”夢雅上前分開他倆,四處瞟。有人來問她話,她馬上堆笑說:“對的對的!您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