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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節(1 / 3)

聲音都抖:“你意思,你大伯是要霸你爸錢?”

“我奶死前算還沒動心思。”柳亞東朝虛空嗤,“她一出完老殯,我就是塊兒案板上的肉。”

侯愛森笑:“哪叫你媽是個人才?我是她老人家,我不會認你。鬼曉得。”

“我大伯給他生了親孫,霸成個混蛋,我聽她話,頭頂還長雙旋兒,算命說能做大官。她心裏再疙瘩,就當做了個慈善。”柳亞東平平靜靜地說。

侯愛森笑得不行。

“跟電視似的驗過血吧?”

“小時候肉就長不及,我爸過年回一次就拉一刀,都在水裏溶了。”那一刀刀也是割心裏。

“那假的,不準。”

“嗯。”

“你伯怎麼就肯讓你去學武,不怕你練出名堂一腳蹬死他?逼你去打工,他還有的撈。”

“譚胖頭說困難的孩子來學能免資,我爸也定期寄錢給我攢了一小筆,我礙他眼,能甩掉我他巴不得。”

“譚什麼頭?要得到錢麼,你平時?”

柳亞東跟聽笑話似的彎著眼:“要屌毛,就沒再通過電話了。他應該當我死了吧。”

“那喝風啊?”

“北京話說的,一個子掰八瓣唄,聽點話,比賽再打勤點,有點獎金拿。我當是個挺好的地方呢,結果。”柳亞東已經敢別有深意地瞥侯愛森這幫了,他一樂,說:“狼狽為奸。我活十幾年,碰上的好人還真沒幾個。”

侯愛森繼續咯咯地笑,又說:“泉哥讓你跟我搞雁湖的地,我看他真是蔫壞到姥姥家了。要征到認得你的,你聽他們講,哎,柳家白撿的那個孫子武學完來當地痞二流子了,惡霸手底下討飯,學人刮民脂民膏了,你不吐血?”

柳亞東扭臉盯他,問他:“我如果反抗,我什麼下場?”

靜靜了兩秒。

“血濺當場。”路果真寬了,侯愛森笑:“哈哈我瞎說,我不知道,我忠心耿耿,我沒反過。”

又是須臾沉默。

“你跟那兩個捆死了,你怕?”

“算吧。”

“我講句難聽話。”侯愛森嘴巴一翹,“小胡有麗茹姐這道護身符,泉哥不會給他難看。”

“嗯。”柳亞東一想這個就滑稽地想樂,又惱得眉心發疼:“還他媽挺厲害,還給他傍上個闊太.......”

“噓——當不知道。小蘭就懸,他真他媽不是個混世料子,送去讀書我看倒能成才。”

“泉哥當年看走眼啊。”柳亞東裝模作樣地歎,說完破功。他心說:那最好不過,我就拚命掙錢供他讀,什麼都不為。他讀書不行,但知道讀書有文化的好。具體說,淩仔能寫一筆好字,他就挺羨慕。

“也有點用的。”

“嗯?”

“沒什麼。——哎,靜靜挺喜歡你的,你再去春水堂,說說話。”侯愛森往他襠裏瞄,神色促狹,裝著老牌牌:“你這個年紀總要過這步,總不能睡個覺就升國旗吧?該辦辦了,辦完你就不想了,靜靜挺樂意幫你這把的。”

柳亞東捏扁煙,久到侯愛森自覺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的,他才眉頭漸漸湊緊,小聲問:“真有用?”

“你說哪方麵?”

“控製自己......不亂想。”

“那應該吧,至少不想入非非了。”

柳亞東聳眉,摸著刀鋒似的鼻梁。

春水堂開豪包,吃了蔥段南海參,喝論片計價的猴魁,邵錦泉焦麗茹作陪,拽上塗文和文琦玩麻將。焦麗茹和他當年是為排遣寂寞,不存在什麼舊情一說,睡過覺,不礙事。

文琦離廣離京不背現鈔,他從腕上解下塊晶亮的百達翡麗,往翠翠的綠絨桌上一擱,說對不住了各位,毛票子我是一張沒有,我晚上若輸,就拿這個抵,賭按賭的規矩,咱們多退少補。他哪怕是脫褲衩子說抵,誰敢給個不呢?邵錦泉焦麗茹有模有樣擺出一小摞毛幣,表示肝腦塗地奉陪到底。唯獨塗文昂頭叫苦,拍桌說哥啊姐,欺負我窮啊!我小弟一個跟您們賭,不是嫌貧得不徹底麼?!他擠眉弄眼,焦麗茹樂夠嗆,她分半摞毛幣給他,瞪眼說,別再叫了啊!文老板平常都是摸琴摸棋的,難說誰輸呢,你老老實實陪人盡興,搞不好賺得比你往常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