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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1 / 3)

都軟了,我跟小雅都扶不住她。”

胡自強皺起眉,“那我送她回家去。”

“要你?豬似的捆摩托上馱回去?姓蘇的早開車送了,可我心總放不下。”鄒靜靜心神不定,捫著胸口,半截兒天塹隱住,“老蘇......我怕他要鑽麗茹姐的空子!醉成那個樣子鬼曉得身上什麼人,我一個坐台的能跟他媽誰拿喬。你快!看看去,別讓那逼老頭挨麗茹姐的身!”說著推搡起胡自強。

胡自強腦子裏“嗡”了一聲,腳卻沒動。

老蘇那次揮刀,肉鋪裏斬塊肋排似的利索,指頭落地,截麵有筋有骨。黑子如捱著刮鱗的活鯉,軀幹蜷縮彈開,呼痛聲隨血迸濺一屋,像踩住了貓兒頸子。老蘇全然不管,保準死不了,沒疼死的,他就悠哉哉地彎腰,拾起那兩截骨肉去水槽下衝洗。剩飯端來了,老蘇地上碼齊兩根,鋼刀又成了廚具,他“篤篤篤”地切碎它,切骨的動靜像嚼爛塊豬耳。碎肉拌進飯裏端出去,狗餓狠了,吃個精光。

事兒就成了夢魘,擾得胡自強幾日無法安眠。連帶那個人,想起來都畏懼得牙顫。

鄒靜靜瞄他,立馬懂了:“你怕他呀?”

“我不——”

“什麼不是!”鄒靜靜沸水上灶,叫:“麗茹姐白偏疼你,養你是要用的,她在做慈善!——那我自己去。”

胡自強手攥拳,指甲掐進肉,擋著她問:“他跟她走多久了?”

“沒一會兒。”

“我去找摩托。”

胡自強騎得飛快,幾次險衝進田壟,又以一個驚慌的擰動迅速擺正龍頭。風呼呼擦過,路上,他心一陣冷一陣熱。

洋樓裏外都暗黢黢的,老蘇車就停在前庭,前庭花圃裏伺了叢秋海棠。他整個兒撲進後座,正熱奸焦麗茹。電視劇裏,歹的一方通常凶神惡煞色字當頭好比屌勤加修煉化為人形,被奸的有淚如傾誓死護著狗屁貞操,壞人越權界行壞事,中國人的戲就是這麼愛憎分明得好看。可透過車玻璃瞧,他倆似乎不是:老蘇也沉痛,臉上抓痕縱橫,左眼充血,他動腰不止氣喘籲籲盯著焦麗茹,恨又憐愛;焦麗茹下半身再狼藉,手始終抵著他兩肩維持一個間距,她瞪他,憤怒無助而已,沒有恨意。

關係都有前情,他倆的前情在2001年。焦麗茹初初涉商,被幾個洋倒爺拐騙進私車,拉去了縣郊好險被輪。老蘇夾根片刀單槍匹馬救了她。她毫發未損,他負傷,好險要摘腎。她悉心照料,他罵她沒心眼的蠢女人。而後幾年,還有些瑣細的小事累疊,弄到哪怕這個份上,中間已是仇隙假譎,有過溫情感激也無法付之一炬。不過是前後一比,都怔忪懊喪,想人的關係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胡自強沒來得及懂這些。老蘇頭皮撕痛,被揪著頭發朝後掄,“你去死!”

焦麗茹就沒全醒,腳輕頭重,瞥見胡自強手裏攥著半塊青磚。他砸一下罵一聲,在老蘇額上擊出個血紅的凹塘。

“你去死!”

沉潛日久,人突然爆發,變得怨毒。

第40章

許青青回阜陽老家流掉塗文的一個孩子,沒給他知道;茶樓裏就那瞎搞那一次,又有了。她想自己是塊沃得很的肥田,沾不得丁點雨露。可也怪,何老卵那麼盼著耕耘都沒留種,塗文發發必中,是什麼廟裏求來的多子多孫運?可惜沒那命。

這次再流沒做幹淨,尿出馬桶裏一汪新鮮的血,頭咕咚磕在了洗手池子上。塗文聽了動靜撞門進來,嚇得心冒上了扁桃體,瘸著折了的那條腿,抱起她就往醫院跑。醫生確診:“你得刮宮呀,壁已經很薄很脆弱了。”許青青求醫生千萬別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