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母和弟弟,京墨是很有些愧疚的,當下也不反抗,任由她母親將她翻來覆去的看。
倒是百裏霜一臉看不下去的表情,及時將他姐姐拽出來脫離苦海,嘴裏還嘟囔了一句什麼話。
他們母親沒有聽清兒子的話,作勢又去捏了捏兒子的臉,笑嗬嗬地道:“我們小霜這是醋了嗎,別擔心,娘親也是關心你的,來給娘看看最近受了沒。”
京墨笑眯眯地抓住機會退到一旁,與她父親站在同一陣線,見到弟弟投來的求救視線,幹脆當了個睜眼瞎。
他們母親是沒有聽到百裏霜的話,京墨卻聽到了,百裏霜那一句說的是“再摸下去小心陛下生氣”。
弟弟這一句當然是個玩笑話,卻似乎已經洞悉她們兩人之間特別的那部分特質。
京墨竟一時說不清心下是什麼感受,但對於被歸屬為白英的“所有物”,她並不覺得反感,甚至還有些雀躍與安心。
就好像是隻有通過現實的反複映射提醒,才能讓她確信她們確實仍同時活在這世上,並且比任何人都要親密。
夢境能比這樣的現實更美好嗎?
或許也不能了。
……
如果要問新的一年裏皇宮有什麼變化,除了京墨回來以外,大概就要屬商陸和鬆音這兩個前聯姻人選了。
原本作為協同女皇陛下離宮出走的共犯的兩個人,一個將功折罪,自從交代完逃跑細節之後就一直被扣押在了五公主的宮殿裏,至今還在單方麵地與五公主相愛相殺,甚至在除夕的時候還陪著他們一起吃了飯。
說實話五公主不太能理解為何鬆音對自己的敵意那麼大,她甚至很快就原諒了逃跑中途把她拋下的商陸和白英。
不說時不時地和商陸一起喝茶玩耍,就連麵對白英,她有時候都能大著膽子去問候一下。
當然這當中或許也有白英因為不可名狀的愧疚,而對小公主格外和藹的緣故。
然而一麵對五公主,鬆音不是試圖把自己藏起來——五公主在一切能藏人的地方發現過鬆音,包括但不限於床底下樹上白英商陸背後衣櫃等等地方——就是在轉身逃跑的路上。
整個宮裏心裏對五公主的心思多少都有數,對於鬆音也就格外寬厚有禮,結果唯一一個全無所知的鬆音小公主對任何人都充滿了好感,連對家鄉的思念都衝淡不少,可她偏偏就格外害怕五公主。
五公主閑暇無事時去京墨的小院喝茶,也許是她運氣不好,每次都能湊巧碰到她皇姐在場。
倒不是說五公主不想見她皇姐之類的話,隻是她總覺得自從上次出事後,她皇姐和京墨之間有點……
怎麼說呢——
五公主輕啄著茶杯杯沿,默默琢磨了一陣。
總覺得眼睛有點疼而且很撐的感覺。
不過雖然對於兩個姐姐之間琢磨不透的粉色氛圍有些適應不良,但該問的問題還是要問的。要說到考驗腦子的問題,自然是問京墨最合適了。
“你們說我對她已經夠好的了吧,要什麼給什麼,就說上次她提了一嘴想吃家鄉的點心,我立刻就叫人去把那邊廚子請過來了,結果她倒是跟那個廚子親近得很。別的就不說了,整個宮裏,她就躲我躲得跟瘟神一樣,我有那麼可怕嗎?嗯?我長得很醜嗎?”
五公主越說越生氣,指著自己的臉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白英剝著花生米,一邊將米仁放進京墨麵前的小碟子,一邊敷衍地抬頭看了妹妹一眼,然後嫌棄地將她的臉推回去。
“不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