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殷瑜在心愛之人跟前,完全就是聽話的小奶狗。
“陛下好厲害的手藝,給臣這頭剃的可真光。”
殷瑜垂首:“是,朕一時手癢。”
“陛下是覺得臣是孫悟空,能拔下一撮毛,變出許許多多分、身來?”裴質故意問。
殷瑜怕他生氣,趕緊擺手:“沒有的事,朕怎麼能這麼想呢?朕就是覺得天氣越來越熱了,怕你頭發長不舒服?”
裴質冷哼一聲,並不接話,隻是自己慢條斯理地吃著點心,看著話本,仿佛將殷瑜給忘了。殷瑜自己在他身後站了會,一動不敢動。站了半響,才輕聲問:“皇後,朕讓人過來請你去禦花園用膳,你怎麼跟宮人說不去呢?”
“臣光著腦袋,怕丟人,不想去。”
殷瑜又趕緊勸,又講了許多逗趣的事,將裴質哄高興了,裴質這才鬆口。
兩人準備出門,殷瑜很是貼心,主動幫裴質更衣。他拿起帽子,眼尖的發現帽子上有許多小碎發,再往桌子上瞅,邊邊角角也有許多。
他清楚地記得,他是在床上給皇後剃的頭,剃的幹幹淨淨,還用濕毛巾將頭皮擦幹淨了。這碎頭發不可能出現在梳妝台上。
這是不是意味著,皇後坐在這裏又剃了一邊頭發?而且是剛剃,來不及打掃幹淨碎發。
皇後既然能在被子裏變換衣裳,是不是真的也有迅速長出來頭發的本事?他受傷的眼睛雖然沒有立刻好,但是過了一夜就好了許多。
一時間,他又對自己的猜測充滿了信心。
他快要被裴質給整瘋了,一會覺得自己是對的,一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心情起起落落,不斷地在“朕是對的,皇後就是有問題”和“朕辦了錯事,還不斷地懷疑皇後,朕怎麼可以這樣”中來回切換。
他這次沒有立刻表露出來,而是不動聲色地吹掉了帽子上的頭發,笑著將帽子給皇後戴上。
“皇後,陪朕去禦花園吧?”殷瑜衝他伸過來手,他也笑著握住。
兩人手牽著手往禦花園走,彼此陪伴著,隻覺得陰天也是陽光明媚。
到了禦花園,宮人早就將飯菜備好。殷瑜將與皇後的酒席,選在了湖邊,後麵就靠著假山。從假山的洞裏穿過去,幾步路便是越才人的宴席。再往北,是楚昭儀的桌子。往西,是剛從冷宮出來的薛美人的地方。德妃身體不好,吹不得風,故而將桌子設在了假山裏麵。
皇帝把幾處席麵的地點牢記於心,並且提前走過幾次,確保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在幾桌之間來回走動。
而裴質,早就利用盧選侍的耳朵,知道了皇帝的心思,自然也會留了個心眼,提前過來踩點,等會他肯定要比皇帝換位置換的快,否則就露餡了。
“陛下,娘娘,禮部尚書馮枚求見。”
“讓他改日再來。”殷瑜不耐煩,怕誤了自己的大事。
裴質卻道:“陛下,正事要緊。”人家從宮外走那麼老遠過來,不容易,這要打發回去,等於白走了。
“宣吧。”
馮枚過來躬身請了安,從袖子裏抖落出一份奏折,恭敬遞上:“這是臣擬的大選的折子,請陛下和娘娘過目。”
此話一說,殷瑜的神色便有些不自然。裴質瞪他一眼,知道這大選肯定是他在裏麵推動來著。不提這事,他還想不起來,馮枚一提,他心裏這怒氣便止也止不住。
當下他麵上也不惱,笑了笑:“陛下看吧,反正都是選進宮來服侍陛下的。”
殷瑜不滿:“皇後不看看?”
“臣隨陛下的心意,陛下想選多少妃子就選多少妃子,把這六宮塞滿了才好。”裴質故意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