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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1 / 3)

徑,棄家師的囑咐不顧呢?”

顧蘭之見他氣定神閑,當真是不在乎他尋死覓活,於是也不敢貿然跳下。手扶著石橋的圍欄,一雙腳踏上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隻一隻腳踩在上頭,另一隻仍放在橋麵。

硬著頭皮問:“令師有何話給我?”

“他說,顧家的變故並非偶然,若要徹底解決,要從長子身上著手。”邵慕白的記性很好,即便現在的“他”隻有十九歲,離最後被追上雪山自盡有十年之久,他也仍然記得這話。

因為這是師父交給他的第一件任務,他一直刻在心裏。

“這話你方才說了。”顧蘭之仔細地瞧著他,眼波流轉,企圖勾起兩分憐憫。

“這不怕你被水一泡,腦子進水給忘了麼?”

邵慕白不給他麵子,成功讓對方的臉頰一抽,接著,他繼續悠哉悠哉地道,“師父還說,讓你走一趟卞京,西門家會幫你。”

顧蘭之滿懷希冀地瞧著他,“什麼西門家?什麼卞京?我從未聽過。除了這些,令師可還交代了其他的什麼?”

邵慕白道:“沒了。”

顧蘭之垂下眸子,淚珠掛在睫毛尾部,很招人憐惜,他道:

“卞京離這裏遠,起碼要走十幾日。我沒有腳力,怕是趕不到。”

沒聽說過卞京,卻知道路程幾許。嗯,邏輯完美,沒有漏洞。

邵慕白裝作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道:“那就買匹馬罷,每天趕四個時辰,三五天也就到了。”

顧蘭之見他沒聽懂自己的意思,於是直接挑明,“你不送我去嗎?”

上一世,邵慕白可是將人完好無損地護送到了卞京,一路悉心照料,展盡大俠風範,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這個嘛,自然是不會的。”邵慕白慢悠悠道,“一是師父他老人家沒有吩咐,二是,我自己也不想。”

“邵大哥,我隻是個文人,不必你會舞刀弄槍。這一路去了,你就不怕我半路出事嗎?你就忍心不幫幫我?”

“幫?”

邵慕白挑眉一笑,道:

“今日你碰上我了,讓我幫你,明日碰上別人,又盼著別人幫你。日複一日,周而返始,你可有自己能做之事?”

比起厭惡,他對顧蘭之更多的是心痛。

顧家世代書香,人人皆有青竹之姿,俊容下頭是傲骨,筆尖之上是清風,一等一的詩禮清譽。可他偏偏自甘沉淪,工於心計,好施陰謀,將蛇蠍之心包裹,以無暇秀容示人,讓人猝不及防,在無意之中便被他害了性命。

“你!”

邵慕白的眼睛動了動,接著說了真心的話:“堂堂七尺男兒,你可以胸無點墨,也可手無縛雞之力,卻不可沒有骨氣。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一套,終日以可憐之態依附他人,工於心計,受人牽製,顧蘭之,你還敢理直氣壯,說自己是顧家人麼?”

話及這裏,顧蘭之的臉色終於沉到了底,他放下拭淚的手,惱羞成怒道:

“邵慕白,你自詡俠義之士,我們的父親還是舊識,你便如此侮辱我嗎!”

侮辱?

邵慕白的眼眸一虛。

上一世,他輕柔著說:“俠之大者,天下蒼生,俠之小者,左鄰右舍。何況我們的父親是舊識?蘭之,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

而此刻,他隻是定定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這話如同利箭,“嚓”的刺進顧蘭之的身子。

邵慕白說的一點不錯,他就是這樣從小依附他人,從未自己做完過某件事。他總愛哭泣,總愛落淚,將自己當成寵物一般,依傍在可依傍之人身上。待到這人不可依靠之後,他便又去尋找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