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個也答應你。”
“我當夫君,你當夫人。”段無跡煞有介事地強調,頓了頓,抬眼,又補充著喚了一句,“邵夫人。”
邵慕白倒不是很介意,左右是假扮夫妻,誰當夫人都行,隻是名頭問題。
但這小魔頭這樣在意,還端著一副漠不關心的臉孔,唉,這口是心非的小模樣,怎麼這麼可愛呢?
不過麼,既然他都是夫人了,也要恪盡職守,適當做一些夫人該做的體貼之事。
“掌櫃的——把我的房間退了。打從今兒起,我跟我的夫君一塊兒睡。”
二人剛下樓,邵慕白就開始作妖。
段無跡氣結,房間對他而言是尤其私密的空間,從前在平教已經破例讓這人睡地板了,現在又抽什麼風?
邵慕白湊到他耳邊細語,樣子極為親密:“你見過誰家的夫妻分房睡的?”
然後又看向掌櫃,提高聲音道:“煩請你讓人多拿套被褥過去,銀子什麼的都記賬上,退房的時候一並結清。”
“好嘞,我待會兒就讓小二去收拾。”
掌櫃的喜笑顏開,拿出賬本記冊,將邵慕白原本的房間勾了,又在身後的牆上找到對應的編號,取下“有客”的牌子,將“待住”掛上去。
“打從二位客官進來的第一眼,我就瞧出你們是一對璧人了。隻不過秋陽這地方人多眼雜,還以為你們不喜受人談論,才刻意訂了兩個房間。”
邵慕白笑著道:“噢,那倒沒有,隻是前兩日是跟他吵了兩句嘴,他才賭氣跟我分房睡了。這不才哄回來,帶他出去逛一逛麼。”
掌櫃笑得慈眉善目,眼尾多了許多皺紋,卻仍讓人覺得隨和,“小吵怡情,夫妻吵架向來都是床頭吵床尾和,和好了就成。這世上哪兒有一輩子都不吵架的夫妻呢?能吵一輩子的感情才好呢!”
“這話不錯。看來掌櫃的還是過來人啦?”
“嗨喲什麼過來人不過來人的?不過就是比二位多吃了二十年的飯罷了。”掌櫃的掛好牌子,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今兒城南剛好有個戲台子開場,二位若感興趣可以去聽聽。”
邵慕白眉梢一挑,“聽上去不錯,待我們忙完一定去瞧瞧。”
掌櫃點頭,臨別時還給他一支紅色的竹簽,“客官去時拿出這支簽子,戲班的班主會給你們算便宜的票價。”
邵慕白心中一喜,“掌櫃想的如此周到,那在下就收下了,多謝。”
語罷,他便拉著段無跡出門了,一雙倩影出入成對,很是養眼。當然了,估計到小魔頭的潔癖,他也隻拉著人家的袖子,未敢真的砰手。
饒是這樣,某人心裏也已經樂開了花。
哎呀,一般情人出門都幹些什麼呢?
邵慕白回想了一下,把前世不多的記憶翻扯出來,發現,他好像都沒有特意帶段無跡出來,兩人無憂無慮漫步街頭過。
乃至......他在這方麵不是很吃得開,無奈之下,隻能學一學戲文裏的貴公子,買一些稀奇討喜小玩意兒,哄佳人歡欣。
“無跡,喜歡這個麼?”
邵慕白拿起攤位上的一支玉簪。那東西形狀不錯,通身墨黑,簪尾卻嵌了一點水滴狀的白玉,佳人落淚一般,頗有意境。
聞聲,段無跡冷冷投過去眼神,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不喜歡。”
玉簪易碎,他嫌麻煩,素來隻用發繩。跟衣裳一樣,都是淡到幾乎沒有的青色。
“哦......”
邵慕白悻悻放下,又跟著這人繼續往前走著,在人流穿梭的街道上,沒過多久又在小攤看上了一隻瓷娃娃,隻有雞蛋大小,紅衣裳紅臉蛋的尤其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