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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1 / 3)

又出手了?

邵慕白滿腹疑惑,思來想去許久,才有了些許思路——恐怕,這觸到段無跡的某段往事,讓他不得不管了。

他猜得沒錯,今日這起事端,委實勾起了段無跡不怎麼舒服的往事。二人前行的路上,段無跡始終心事重重,黛青色的眉毛微微蹙著,盯著駿馬的鬃毛沉思。

“為何大人都喜歡打孩子?”

許久之後,他終於打破沉默。

邵慕白把韁繩往他的方向一引,拉近兩匹馬的距離,“或許他們嫌孩子不聽話,想讓他們聽話吧。”

段無跡打心眼裏不喜歡這種思想,“憑什麼必須聽話?身為人父,既然那麼想讓孩子聽話,怎麼不幹脆養個布偶,養人做什麼?”

邵慕白頷首,“我也這樣認為。的確棍棒底下出孝子,許多家庭怕孩子學壞,便用責打的方式告誡。但教導孩子走向正途的方式並不隻有這一種,悉心陪伴,耐心說理,這些辦法對大多數孩子還是很有用的。但,天底下並沒有幾對這樣開明的父母。可能他們覺得責打也是愛子的一種方式吧。”

段無跡眉間的“川”字逐漸變深,道:“責打積累的不是愛,是恨。”

至此,邵慕白終於聽出話間的深意,問:“無跡,你時常被父親打嗎?”

他記得,段無跡與他父親的關係很是僵硬。即便他上一世走投無路,一個人住在漠堡草木皆兵,他也沒有折回平教求助。

段無跡沒有否定,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問:“你跪過碎瓦麼?”

“碎瓦?”邵慕白一愕,想了想,道,“這倒沒有。師父他老人家開明,一般隻是讓我去麵壁思過,不曾罰我長跪。”

段無跡的眼眸一凝,道:“我跪過。”

瓦片本就堅硬,打碎之後,全是尖銳的渣滓,跪的動作稍微動一下,瓦片又會發出那種“哢哢”碎得更徹底的聲音。跪的時間一久,雖不會落下什麼傷筋動骨的傷口,但那蝕骨鑽心的疼,隻有跪過的人才清楚。

“我武功不及大哥,有時手腳笨了,就被抓去跪碎瓦,有時一天,有時兩天,隻要父親大人不鬆口,水也是不能喝的。”

邵慕白一想到他跪在碎瓦上的情景,心裏就驟然泛疼,“他就不怕你傷到筋骨,再不能習武嗎?”

段無跡垂眸,自嘲地笑笑,道:“他習武為生,自然知道輕重。等我膝蓋快壞了,他會叫我起來。”

他微微抬頭,看向遠處,又道:“有時我在想,有我這麼個兒子,他應該覺著很羞愧。因為我既沒有大哥那樣武功蓋世,也沒有繼承到父親處理世事的遊刃有餘。”

邵慕白不以為然,“不,無跡,你不能這樣想。”

他覺著這是段無跡的一塊心病,因自小被冰冷對待,感受不到親情愛意而生。

“你父親是你父親,你哥是你哥,你跟他們不一樣,亦或說,人生下來本來就不一樣。”

段無跡道:“他們各有所長。”

“你也有所擅長,人生而不同,不可能每一樣都精通。你的劍術不及段如風,但論鞭法他定不如你。而且,你羨慕段如風處世圓滑。但那就一定對麼?這世道的人崇尚虛與委蛇,你這樣表裏如一的性子才難能可貴。”

段無跡沉默半晌,眨了眨眼,道:“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邵慕白樂嗬一笑:“但不是唯一一個。”

段無跡道:“可世人推崇,處事圓滑,步步為營才是上道。”

邵慕白直勾勾看著他,表情嚴肅,道:

“世人推崇,便一定對麼?”

邵慕白:國家一級哄老婆選手

第62章 膝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