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了,何遇沒有絲毫驚慌,表情沒有一點變動,慢慢的又轉回去,閉眼,抬頭,讓泡沫隨著流水往下。
黑暗中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她能聽到餘一洋脫下外套的聲音,聞到他靠近的氣息。
完事後,餘一洋沉沉的睡了過去,出差這麼多天肯定是累的,眼下還有明顯的青色。
借著床頭昏沉的光線,何遇看了他一會,將搭在腰間的胳膊拿掉,走下床,披上浴袍,去了廚房。
從冰箱裏撈出一瓶冰啤酒,打開窗,迎著吹來的夜風一飲而盡,之後回客房睡了一晚。
他們發生關係的頻率不算高,同床共眠更是沒有過。
何遇當晚睡的並不好,第二天早早醒了過來。
外麵的天還是青色的,天際線隱約有點白光。
餘一洋還在睡。
何遇胃口不太好,吃了兩片麵包,便出門去了公司。
下午在會議上碰到,各自波瀾不驚。
晚上照例加班到很晚,餘一洋找過來,敲了敲辦公室玻璃門,提醒她走人。
“跟你一起?”何遇說,“明天我怎麼來。”
“我人都在你家,你還怕這個?”餘一洋笑說,“你怎麼想的?”
“你這次是要住幾天?”
餘一洋:“再說。”
他們有各自的住處,在同一個屋簷下吃睡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現在少之又少。
何遇拿上東西,跟著他出門,去了就近的餐廳吃飯,之後回家。
後麵幾天在公司同進同出,對此不會有人有異議,兩人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秘密。
周日這天兩人都窩在家裏,開了個視頻會議後,各自占了客廳一角忙活。
午飯剛過時,何遇接到了陳薇的電話。
“現在送過來?”
陳薇:“嗯,我晚上再過來接,方不方便?”
何遇看了餘一洋一眼。
他察覺到了,挑眉問:“怎麼了?”
陳薇聽到了,嚇一跳,立馬在那頭說:“餘一洋在啊?”
何遇應了聲,回答餘一洋先前的問題:“陳薇有點事,想把孩子放這邊來。”
餘一洋盯著電腦屏幕“唔”了聲,點頭:“那過來吧,反正後麵也沒什麼事。”
陳薇卻遲疑著:“要麼算了,我另外找人看看。”
何遇起身走去陽台,關上落地窗,盯著遠處茫茫的建築物,說:“沒事,你怕什麼?”
“不是怕,”陳薇說,“我也說不清。”
餘一洋那人看著斯斯文文,看人時也經常帶著笑,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人不敢多說話,也不敢對他提要求,甚至跟他對視一眼都覺得慫。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氣場吧,從小錦衣玉食,錢堆裏長大的人,就是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氣質。
自己找上門來的,不管怎麼樣都得認。
陳薇很快將孩子送了過來,她站在門口,也沒進來,遙遙衝餘一洋打了聲招呼,將陳藍天往裏一推,就扭頭跑了。
何遇把人領到客廳安置好,隨後去找吃的。
客廳安安靜靜的,隻有餘一洋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
陳藍天背著小書包坐在他對麵,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餘一洋沒有跟小孩相處的經驗,當然也沒有跟小孩相處的喜好,他對別人的孩子談不上討厭,但也不覺得喜歡。
何遇很快回來了,小孩喜歡的垃圾食品在這個空間內是絕跡的,隻找到幾樣水果,她把長的醜醜的蓮霧塞到陳藍天手中。
“謝謝阿姨。”陳藍天小聲說。
說完,也沒見她要動一口的意思,顯然對水果並沒什麼興趣。
何遇拉開她的書包看了眼,就放了一個水杯,她說:“你作業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