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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到內髒了?”陳薇突然說。
何遇反應了兩秒,才說:“不是,腿。”
“我看他走的挺好的啊。”
“軟組織挫傷。”
“嗬!”陳薇說,“就是沒什麼大問題了唄。”
段孟往前看了眼,在倒車鏡中跟陳薇目光撞了下,兩人又各自移開。
很快到了醫院,段孟拿著病曆從車上下來,一邊跟何遇說:“我自己去就行。”
何遇就沒跟著。
大門對出來有個大花壇,花壇邊上一排的休息椅。
何遇去那坐了。
陳薇這時煙癮上來了,說:“我先去買包煙。”
小跑著去了出口的小賣部。
碧藍的天空,零星飄著點薄薄的雲絮,感覺吹一口就能散了似得。
何遇身子往下滑了點,後仰,腦袋擱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好一會,空氣裏有了隱約的煙草味。
她睜開眼,陳薇回來了,踩著高跟鞋的雙腿交疊著,一手擱在膝蓋上,一手夾著煙蒂,十指一層鮮豔欲滴的丹蔻,十分顯眼。
陳薇深吸了幾口,煙霧從口中爭相而出,低頭彈了彈煙灰。
“我上次見你們一塊吃東西,就感覺不妙。”她說
何遇:“這話說的,又沒發生什麼事情,怎麼就感覺不妙了。”
“你別給我裝傻,”陳薇扭頭看她,表情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你自己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陳薇:“最好是。”
“我又不可能一直被拴著。”
“他要不放你,你就得被拴著。”
何遇冷笑了聲:“玩笑!”
回去時陳薇沒跟他們一塊,徑自接了個電話,另外找樂子去了。
街上人頭攢動,是中午休息高峰,到處是找餐館解決飲食的人。
“吃了回去吧,”何遇說,“你吃什麼?”
“不挑,隨你。”段孟雙手揣兜,直挺挺站著,黑亮的頭發長了些,劉海微微遮了眼簾,下巴好似更尖了,對比上一次見麵,這人清瘦了些。
醫院附近有不少餐廳,以及便民的大食堂。
何遇隨便找了個過去,為配合還未徹底複原的傷患,她走的很慢。
周邊此起彼伏的喇叭聲,一陣陣的汽車尾氣。
他們前後穿過人行道,上台階,段孟拉開玻璃門。
在就近的位置落座,掃碼點餐。
不想浪費太多腦細胞,何遇說:“點兩人份套餐行不行?”
段孟點頭:“我來點,你要哪個套餐。”
何遇看了他一眼,段孟微低頭看著手機屏,她說:“有烤雞腿那個。”
套餐沒飲料,段孟又另外給她點了一瓶旺仔。
這邊上菜很快,沒幾分鍾服務員就端了過來。
一份蓋澆飯,一份麵食,配套得清湯,還有一盤炸魷魚。
飲料是後來的,何遇看到那個紅色罐體時愣了下,隨即就笑了,她將罐子上的大眼對準自己,說:“呦,你這記性倒是不錯。”
段孟伸手過去幫她打開,說:“畢竟成年人願意喝奶的沒幾個。”
“你變紳士了。”何遇放進吸管喝了口,“上次我自己開了很久。”
“那會不熟。”段孟拿叉子戳麵吃。
何遇回憶了下,說:“這麼看咱兩也算有緣分,其實仔細算來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中間卻已經隔了不少事。”
“嗯,”段孟應了聲,“真不是好事。”
何遇轉著吸管,看他,“你指認識我不是好事,還是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