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何遇說,“最近睡眠不太好,都睡得很晚。”
兩人有差不多半個月沒見麵了,段孟最開始還能有點鼓氣,但跟上一次一樣,隨著時間的延長,這份鼓氣直接給漏沒了。
他想何遇,想到她在別的男人身邊,又難以忍受的嫉妒。
“你還要在他那邊呆多久?”
何遇說:“快了,等他手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去。”
兩人靜了一會,圍繞著這個話題,氣氛就容易凝重。
何遇說:“最近店裏生意好嗎?”
“嗯,”段孟此時坐在店門口,身後是一片漆黑,手上夾著一支燃著的煙,手背是白天卸貨時碰到的擦傷,他拿膝蓋蹭了下,感到疼痛時說,“打了兩個促銷,生意挺好的,雖然還沒徹底回本,不過也不會太慢。”
“等空下來了,周日我再去你們店幫收銀。”
“好,小柯今天都念叨你了。”
“是嗎?”何遇盤腿坐到床上,“說我什麼了?”
“說你怎麼一直不來,問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段孟彈了下煙灰,“還不如真吵架呢!”
“怎麼說?吵架很容易傷感情。”
“服個軟,你也就馬上能回來了。”他輕描淡寫的說。
何遇愣了愣,心裏有什麼地方好似突然被觸動了下,酸澀的難受。
“段孟,”她低低的喚了聲,“你是不是想我了?”
段孟在那輕笑:“這不需要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說情話的人,偶爾說上這麼一句,帶來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何遇少有的感覺到了心悸,像藍白校服在身時的學生期,麵對著俊朗高挑的帥氣少年,那種懵懂中帶了一點甜的青澀感。
真是久違了,她想。
又是一周後,餘一洋終於返崗,何遇當天搬回了自己住處。
餘一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你可真是迫不及待。”
何遇說:“你知道的,我一個人住習慣了。”
“你大學畢業之前的寒暑假曾經都是跟我一起住的。”餘一洋說。
何遇點頭:“一晃就這麼多年了,現在畢竟長大了。”
“東西放著吧,等會我讓老王給你送過去。”
“不用,東西不多,我自己可以帶。”何遇就拎了一隻小旅行箱,根本就隨時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餘一洋臉上本就不怎麼真誠的笑容,當下更加掛不住了。
“走了。”何遇說。
餘一洋轉了轉手上裝飾用的戒指,看著她沒說話。
何遇表情淡淡的跟他對視了眼,轉身走了。
當晚她並沒有迫不及待的就去找段孟,而是又緩了幾天後才過去了一趟。
小柯正好在外麵削甘蔗皮,敲成一節節裝袋子裏稱斤賣,看到何遇率先高興的打招呼:“何姐,真是好久不見哇!”
何遇衝他笑著點了點頭:“是有陣子了,最近單位比較忙。”
小柯“噢”了聲,說:“我們天天都在念叨你。”
“嗯?”何遇說,“是嗎?”
“我們誰都不喜歡收錢,好麻煩的。”他說。
何遇說:“就惦記著我來幫你們收錢了?”
小柯說:“老板肯定不是隻惦記你來幫收錢。”
“段孟在哪?”
小柯說:“去果園實地看果子去了,估摸著也快回來了。”
實際上段孟並沒有馬上回來,等天黑透了,何遇跟著店裏的員工一起吃完盒飯,才出現了他的身影。
何遇沒有提前知會他。
段孟見到人時,明顯愣了一下。
“我等你很久了。”何遇說。
段孟點頭:“我去洗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