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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節(1 / 1)

“他們也去敕勒川?”項述望向重明與陸影,問道。

陳星點了點頭,於是項述翻身上馬,說道:“走罷。”

離開哈拉和林,南下的路上,一場白毛風刮過,冰雪融化,草原又奇異地恢複了秋色,暮秋節快要到了,薩拉烏蘇河猶如寶藍色的緞帶,河對岸則是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遼闊平原。風滾草掠過山巒,被秋風吹進河中,項述與陳星牽著馬,在浮橋上渡過河去。

曾經的陳星很少猜測項述的內心,甚至從未有過這個想法,但漸漸地,他開始想得越來越多,想自己昏迷的那些日子裏,項述是如何過來的。平生他最在乎的是什麼,一直以來如何看待自己……

想著想著,陳星便覺得自己有許多話想朝他說,是我心太大了嗎?知道自己魂魄裏有心燈時,居然一點也不奇怪,就接受了這個現實,為什麼心燈選擇了我呢?心燈又是什麼?越想越複雜,令陳星也變得糊塗起來。

許多事如果從小知道,便成為了心安理得、自然而然的一部分,讓人容易接受,就像“我是漢人”抑或“我是胡人”般,先認識自己,再認識世界。但若在這個理念根深蒂固之後,再忽然把一切全部顛覆,就會令人很受不了。

項述現在想的,一定是“我究竟是漢人還是鐵勒人?”甚至“我是不是人?”。陳星也開始¤

但有謝安的先例在前,陳星反而覺得,興許每個人都抱有自己的願望。見過天地,便不願回到原本的生活之中,倒也尋常。

“當驅魔師可是很累的,”陳星說,“你當真這麼想麼?為什麼想學法術呢?”

拓跋焱笑了笑,說:“離開長安,才知道天地原來這麼大。我想為陛下盡點心力,報他的知遇之恩,待得此間事了,便不再留在朝廷中了,反倒想去四處走走。”

陳星知道拓跋焱一向是個很灑脫的人,若他當初沒有被苻堅收養,也許如今過的將是另一種生活吧。

拓跋焱:“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收我為徒……”

陳星一聽頓時魂飛魄散,忙道:“我沒有這個資格收你當徒弟。但我可以介紹我師兄給你認識,他在南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們也許會很投緣,他最喜歡研習法術了。”

“好啊!”拓跋焱馬上道,“你給我寫封信,暮秋節後我就動身南下去找他。”

拓跋焱是見過謝安的,但那時情況混亂,尚不知謝安是陳星的便宜師兄。陳星沒空教他法術,也不會教徒弟,恐怕耽誤了他,讓他去找謝安想必正好。是要拜師收徒,還是平輩論交,便由得謝安去了。

於是兩人議定,陳星來到匈奴人營地外,朝裏頭喊道:“肖山!”

肖山正在與陳星的狗玩,教它跳圈,看見陳星時便笑了起來,“哎”了一聲。

陳星不悅道:“你有了陸影,就不理我了麼?”

肖山說:“我昨天想去和你睡覺的!被哥哥趕出來了。”

拓跋焱與肖山也算認識了,笑著過去,說了幾句話。陳星朝帳篷一側的樹林中看去,似乎聽見重明與陸影的低聲交談。

“我過來了。”陳星提前預警道,免得撞破重明在說自己的壞話,才徑自進入林中。

這是敕勒川的偏僻角落,項述特地為他們安排了一處有樹叢、有溪流的住所,遠離諸胡營地,免得令陸影被吵擾。

陸影正在摘一棵樹上的葉子,重明則抱著手臂,倚在另一棵樹旁,朝他說著話。

樹林內天光柔和,如神光聚為一道道有形的光柱照下。陸影一襲白袍,手裏捏著一把樹葉,那模樣猶如遠古的森林之神。

“醒了?”陸影說,“睡得好麼?昨夜我們還去特地看過你,予你一個無夢的夜。”

陳星的精神已完全恢複了,這一次用起心燈,不必燃燒魂魄,也更無節製,但用多了,終究會消耗他的精神。昨夜睡得甚好,遠離了各種光怪陸離的夢,令他一時神清氣爽。

重明看見陳星過來,便一臉不自在。陳星猜測進來時,兩人多半正在商量有關“第三個願望”,說不定重明還在朝陸影訴苦,當初為什麼要將存有自己涅槃灰燼的琥珀交給陳星,導致如今被抓住了把柄。

“先確認一下,”陳星笑道,“妖王陛下,第三件事,還不算完成吧?”

重明怒道:“孤一介妖王,豈會食言?”

陸影忍不住笑:“你究竟要許下什麼心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