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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點整,微博準時發出。
林琅看著照片,瞳孔微微一縮。
她大致翻閱了柯西的評論區。前幾條都是驚歎,有些粉絲試圖控評,但說那是陸青青同她父親的評論很快被石錘打臉。那之後,陸青青的粉絲仿佛也被打擊到,於是偃旗息鼓。
林琅愈發憂心。
她退出微博,手指在微信和通話間猶豫片刻。這個點,陸青青一定在工作。但柯西微博一發,她的經紀人張琳惜必然要不顧一切地找人,剩下的一切都要推後。沒準此刻,青青已經在和張琳惜商量之後要怎麼發聲明、怎麼澄清。
這種事很難說。
看到酒店大門的時候,林琅也有些驚訝。她以為就算女友中招,照片也該是盥洗室門口的糾纏。
但仔細想想,按照青青說的,她完全是被李總強迫性拉住手腕、無法掙脫——這樣的場景,哪怕是專門從潑髒水的方向拍攝、取材,也很容易被看出陸青青與李總之間的尷尬氛圍。
可門口這張就不同了。
足夠欲語還休,退可攻、進可守。對於女星來說,“包養”兩個字是最沒辦法澄清的,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江清婉。隻要相關詞上了熱搜,被路人看到,陸青青就算被釘死在這柱子上。
路人哪有心思看粉絲的澄清。他們隻要知道,電視上年輕貌美的女明星為了資源,爬了老男人的床,這就夠了。
林琅近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仿佛看到那個在飛機洗手間裏,抱著自己痛哭的陸青青。
在重安江邊,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的陸青青。
在家裏畫著Q版小人的陸青青。
踩著兔耳朵拖鞋、從後麵撲上來,抱住她的陸青青。
林琅無比焦灼。她抬手,揉亂自己的頭發,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這種時候打電話不合適,但青青——青青一定、一定非常需要她。
她心一定,忽然意識到這點。
沒錯。
這是青青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她不能什麼也不做。
哪怕、哪怕……即便她去了,也不會有什麼轉變。
但林琅一咬牙,仍然點開錢包,看起最近一班飛機。
*
“那是盛老板,”陸青青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坐在休息室裏,小冬在一邊忐忑地看著她,“我之前說了啊,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姓李的騷擾我,我躲不開,還好盛老板當時來幫忙,還主動說送我出去——我們說話不超過十句,在門口,我和他道了句謝,然後就走了!”
她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怎麼會這樣……”陸青青喃喃說。
她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到最後,她忽然問:“張姐,那天你提前走,是為什麼?”
其實,到後來,陸青青也有細想過。
但她很快覺得,自己在盥洗室門口的胡思亂想,完全是多心。
張姐怎麼會知道,她在離開酒桌之後,不直接出門,而是去盥洗室。
那天的意外,完全是因為她的一個小小決定造成的。
陸青青已經後悔過無數次。
最痛苦的是,她明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錯。那隻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決定而已。在酒桌上喝了很多杯,所以需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但這點小問題,回住的地方再解決,也完全可以。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念之差,讓她陷入如今的困境。
電話那頭,張琳惜猶豫片刻,慢慢歎口氣。
“青青,你要知道,你運氣真的很好。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運氣,出道就爆紅的。”
“總有其他人,想要走點捷徑,圖一點你根本看不上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