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泥印子清清楚楚，與王琮腳下的鞋子紋路是一模一樣的。
在場的人根本不用問就知道確實是王琮踢的，而且這上頭的泥就是雲府內用來修磚瓦才用的黃泥，那也就是證明了這些婆子確實是去秋雨軒修磚瓦的。
王琮說不知道沒見過她們，簡直是瞎扯！
雲霓沒想到王琮喝酒壞事這毛病竟然在這時候拖了後腿。
她急的正要說話，雲裳那雙眼睛冷冰冰的直視跪在地上的小玉，陰森森的道：“你是在水房做事的？”
小玉渾身顫了顫，隻覺得雲裳很可怕，那雙眼像是能看穿到她心裏去！
“是，奴婢是在水房做事的……”
小玉連忙低了頭。
雲裳抿了抿唇似乎思索了片刻，冷不丁的突然問道：“可這幾個婆子是在匠屋那邊工作的，平時也是做些粗使的活兒，你一個水房的丫頭，如何跑到匠屋去了？”
“這……”
小玉臉有些白，下意識的瞄了雲霓一眼，雲霓快速接口：“可是有什麼需要用到匠人修補的，這才過去找了正巧聽到？”
聞言，小玉立即點頭：“是是是是，奴婢正是想找人幫忙修補一下水房的鍋灶，誰知道就看到大小姐身邊的連翹姑娘鬼鬼祟祟的把這幾個婆子拽到一邊，奴婢心生好奇，這才無意中聽到了。”
“哦。原來是這樣。”雲裳微微一笑，“匠房那邊也不大，統共也就兩間屋子，若按照你這麼說，你應該是在外頭聽見的吧，畢竟若是你進了匠房裏頭，人還挺多的，應該能瞧見你。”
“是！奴婢就是在外頭聽見的。”
小玉趕緊應了聲。
雲霓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心裏有些沒底兒，雲裳這問話問的輕輕柔柔的，也是正經的問，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外頭聽見的那就更得問清楚了，匠房外頭聽空曠的，也沒有什麼能躲藏的地方，除非你是躲在那一口一人高的大水缸後頭，不然怕是也沒什麼地方躲了，是吧？”
雲裳淡淡的勾唇。
小玉就想著快些完事兒，二小姐說了，這事兒要是她做好了，就將她從水房提到內院來做事，到時候不僅月銀能翻倍，就連平日裏得主子的賞銀也不少，這等肥差誰不樂意做啊？
“是，奴婢就是躲在那一人高的大水缸後頭聽見的！”
小玉連忙接了話。
雲裳輕笑：“那是匠房右側那一口大水缸嗎，裏頭還有幾朵開著特別好看的睡蓮，是嗎？”
聞言，雲霓大吃一驚，剛要開口，小玉就應了聲：“對對對，就是那一口水缸，那些睡蓮開的可好看了！！”
雲裳冷不丁的看向戴著麵紗的雲霓，小臉上的戲謔很是明顯。
其他人不明白，可雲霓是明白了的，雲裳在這裏問東問西，兜兜轉轉的，明顯是要讓小玉不打自招，匠房那邊哪裏有水缸，就算有水缸也沒有水缸種了睡蓮的。
因為整個雲府隻有雲霓的紅昭院裏有一個青玉製成的碗口缸種了睡蓮。
那幾株睡蓮還是雲霍光從西域帶回來的，開了花會一室馨香，當初府裏多少人羨慕，連雲裳這個嫡女都沒有這樣的好東西，反倒是雲霓有，雲霓可寶貝那幾株睡蓮了！
雲霓反應的很快，抬手就對著跪在地上的小玉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你給我閉嘴！簡直是胡說八道！”
小玉整個人都懵了，她摔在地上：“二小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