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見方煜琛的名字，讓方雪曼愣了好一會。
回憶倏然浮現，就像翻開一本積攢很厚灰塵的書本。
她……有多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方雪曼鼻頭湧上陣陣酸澀，“你，你表哥什麼時候來找你的，他說了什麼？”
回過神來，方雪曼握緊江瑟瑟的手，忐忑又期待的看著她。
江瑟瑟反握住方雪曼泛著涼意的手指。
“表哥說外公一直在找你，想要在八十大壽的時候見見你。”
她斟酌了一會，挑選了重點說。
方雪曼無意識的攥緊了江瑟瑟的手。
她知道的……
她一直都記得父親的生日。
江瑟瑟話音稍頓，又繼續道：“可是那會你還沒有醒來，我也沒有告訴外公你生病的事情。媽，我代替你去參加了外公的壽宴，你不會怪我吧？”
方雪曼吸了吸鼻子，紅著雙眼搖搖頭，“我怎麼會怪你？瑟瑟，你外公他……是不是，是不是很不想見到我？”
方雪曼聲音充滿苦澀，又帶著不安。
江瑟瑟仿佛看見多年前，那個年輕的方雪曼在後悔的模樣。
這麼多年了，她母親一定後悔愧疚過。
“媽，外公他沒有怪過你，而且，和外婆一樣，很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擔心你。”
江瑟瑟避開外婆前幾年已經去世的事情沒說。
難得蘇醒的母親，也受不了這種刺激。
但是聽見她的這番話，對方雪曼來說已經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懊悔，思念，以及愧疚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直衝腦海。
逼得方雪曼眼睛愈發酸澀，眼眶的淚水也終是忍耐不住，淌了滿臉。
“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猜到的。”
方雪曼哽咽著聲音。
她這些年究竟在幹什麼？因為害怕，所以一直不敢回去。
她害怕麵對父親那失望的眼神。
她一直以為父親是不會原諒她的。
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在她深深思念家裏的時候，父母也是同樣一直在記掛著她啊！
“這些年我一直不敢回去，我怕你外公外婆不肯原諒我，我……”
說到最後，方雪曼已經泣不成聲。
江瑟瑟知道，方雪曼這會情緒上來了，不讓她說完也不好。
於是，她邊拍著方雪曼的背脊，邊聽著她說。
此時的方雪曼也隻是一個離家多年，思念親人的人。
“好了，媽，你情緒不能太激動。”
江瑟瑟見方雪曼平複了不少，趁機柔聲安慰道：“你現在呢，就好好養身體，然後再回去探望他老人家，好不好？”
在江瑟瑟的安慰下，方雪曼的情緒也漸漸調整過來。
聞言，方雪曼輕輕頷首。
江瑟瑟又扶著方雪曼回了病房，一路上盡量挑輕快的話題說給她聽。
但是架不住方雪曼好奇她去方家這兩天經曆的事情。
江瑟瑟無奈，也就一一說給她聽。
聽見方老爺子對靳封臣也感到滿意時，方雪曼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能讓老爺子都點頭滿意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江瑟瑟陪著方雪曼在病房聊著天，母女兩氣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