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一聽趙寧兒就要出來,立即伸長脖子往趙吉身後的方向望去。
果然,隨著後方倩影閃動,一個曼妙的身姿緩緩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待她終於從後方走出,眾人不禁立即看得呆了。
如果說還在鹿山的趙寧兒就已美若天仙,那麼回到寒山城的她更像是一隻落入凡間的孔雀。
此刻別說是一眾貴族子弟看得如癡如醉,已是旋照高階的譚利人亦是張大了嘴巴。
“爹!”
趙寧兒羞赧一笑,直接走到趙吉的身後,蓮步輕移之間,皆是說不盡的柔情甜美,渾然已經不是那個以口投毒,直欲致沐長風於死地的趙寧兒了。
“寧兒,今日咱們北疆才俊皆聚於此,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爹,你說什麼呢,女兒願意終生侍奉在爹身邊。”
然而她雖是這樣說,但感受到後方一眾人火熱的目光,心中亦如貓爪一般,扭捏了一下,還是緩緩轉頭去看。
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禮貌地掃過麵前一個個昂首挺胸的才俊。驀地,就在她的目光即將收回之時,餘光忽地掃到一個坐在地上的少年。
當下雖隻是一掃而過,但是那模糊的身影還是令她心頭一顫。她告訴自己不要再去看,然而雙眼卻還是不受控製地看過去。
花園之中,沐長風這次沒有再去回避女人的目光,他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趙寧兒,盯著她的臉、她的眼睛。
也許是感受到了沐長風胸中鼓蕩的殺意,也許是自身的傷勢還未好,反正這次代玄並沒有再在左眼中搞出什麼幺蛾子。
趙寧兒從未想過會在這裏碰到沐長風,事實上在沐長風從她手中逃走之後她就偷偷離開了鹿山派。
之後她也曾去打聽過那晚的事情,隻不過所聽所聞實在太過駭人,以至於她根本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聽到的事情。
而現在,雖然沐長風隻是坐在那裏,趙寧兒卻是立即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
直覺告訴她,她必須立刻逃走,然而不知為何,身體好似中了什麼魔咒一般,根本動也不動,就連眼睛也難以從那雙冷冽的雙眸中移開。
“怎麼?這是怎麼回事?”
見趙寧兒和沐長風直直對望,包括趙吉在內的眾人皆是一驚,紛紛猜測難道趙寧兒竟是一眼相中了這個最為低賤的被逐出師門的外門弟子不成。
另外一邊,本來還存著除掉趙吉、稱霸寒山城之心的譚利人一見趙寧兒的美貌,立即決定要娶她為妻,然而他本來還要表現一番,此刻一見這等情形,不禁立即皺了皺眉頭。
“趙小姐,你認識他嗎?”又等了一刻,譚利人終於忍不住起身問道。
“哦,對了。”譚利人此話一出,趙吉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道:“小女也曾在鹿山派修行,說起來應該與這位算是同門才對。寧兒,你認識他嗎?”
趙寧兒聽到父親來問,這才猛地一怔,艱難地避開沐長風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認識。”
譚天德父子本來還覺沐長風謊話連篇,之所以待他來城主府本也存著故意拆他的台、讓他難看的意圖,此刻聽到趙寧兒說認識,立即都是心中一驚。
看起來,至少他這鹿山派外門弟子的身份是真的了。
不過這樣的身份顯然不能讓譚利人罷休,趙寧兒對沐長風的“深情凝視”也讓他心頭窩火。
於是他哼了一聲,直接走到沐長風身側,輕蔑地點了點沐長風腦袋道:“趙小姐,你真的認識他嗎?這個家夥可是自稱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趙寧兒點了點頭,原本的笑容已經不見。
“而且,你們知道他是怎麼被逐出師門的嗎?”見兒子攻勢受挫,譚天德趕緊起身幫腔。他哼了一聲,環顧四周,見眾人都被他的話吸引,這才指了指沐長風道:“這家夥竟然說他殺了掌門、兩個長老、以及幾個內門弟子,這才被逐出師門,你們說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