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眼神一暗,忽然有些後悔方才沒有以真身前往敵營,直接取了那人性命。
雲野見白荼臉色不對,忙轉移話題:“師尊怎麼會來?還有……方才小灰球說屋子被炸了?”
白荼道:“烏麒派人偷襲了祁鳴山。”
“什麼?”雲野猛地坐起身,牽扯到傷口,疼得臉色發白。他顧不得這麼多,拉過白荼的手,急道:“師尊沒事吧,可有受傷?”
“我沒事。”白荼道,“對方潛入祁鳴山時小灰球感應到了危險,我因此提前有所準備。他們應當是衝著小灰球而來,想將他捉去威脅你。”
“混賬,他怎麼能——”雲野說到這裏卻覺得不對,他思索道,“魔淵所有出口都在我的控製之下,他是如何派人去往祁鳴山的?難道是……烏鳩?”
白荼點點頭:“烏鳩被送往天衍宗後,隻是被正道關入禁牢,並未直接處死。他們應當是早有預謀,利用某種傳送之術,將人直接從魔淵傳送到了天衍宗。”
“原來如此……”
白荼道:“你不必擔心,他們以後沒有機會再用這招。”
雲野:“師尊……殺了烏鳩?”
“對。”
雲野沉默下來,白荼正要開口,雲野忽然直起身抱住了他。
白荼下意識掙動:“別鬧,你傷口要裂開了。”
“無妨。”雲野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就想抱抱你,太想你了。”
白荼推拒的動作停了下來。
雲野伸手撫摸著白荼的頭發,輕嗅對上身上的青草氣息,將雙臂略微收緊。
要說不害怕是假的。
他身上這傷距離要害隻差毫厘,他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這人了。
白荼沉默許久,抬手攀上雲野的手臂,再緩緩滑下,摟住對方精瘦的腰肢。
瘋狂思念對方的,何止是雲野一個人。
白荼靠在雲野肩頭,輕輕閉上眼。
半晌,雲野輕聲開口:“抱歉,原本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
“這怎麼叫牽扯,”白荼抬起頭,瞪他一眼,“這就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給我傳信的理由?”
“師尊,我……”雲野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隻能輕輕道了聲“抱歉”。
白荼悶聲道:“你知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雲野:“那我說些別的?”
雲野深吸一口氣,手指劃過白荼的臉,試探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白荼的耳根刷地紅了。
他抽回放在雲野腰間的手,豁然站起身,又氣又惱。
白荼:“胡說八道什麼,外麵戰事正緊,你又受這麼重的傷,你這人滿腦子怎麼都是這些……這些東西!”
雲野垂下眼,由於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嘴唇讓他看上去更可憐了些。
雲野軟聲問道:“真的不行嗎?”
又是這招!
這人算準了白荼就吃這套,百試不厭。
白荼轉開目光不看他,堅定道:“不行,躺回去。”
可雲野卻伸出手,勾住白荼的手指,指尖狀似不經意地在他掌心輕輕劃過。
手掌細膩的觸♪感伴隨著一股酥|麻癢意,從白荼的後背升騰而起。
白荼想抽出手,卻被對方用力拉住,根本掙脫不出。白荼忍無可忍轉頭瞪他,雲野抓緊時間賣慘:“師尊,傷口好疼……”
雲野道:“我不是故意不給師尊傳信的,我剛受傷那兩天,渾身動都動不了,更別說起身。師尊,你別生氣……”
白荼的眼神軟下來:“這麼嚴重啊。”
雲野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那既然如此……”白荼將手從雲野手中抽出來,緩慢覆上他的衣襟,將人壓回床上。白荼居高臨下地看他,眼神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