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雖幫她抹去藥效,但人在列車裏蕩來蕩去,漸漸有點累有點困。
她耷拉著眼皮,什麼都不想,看著柱子上的手愣神。
那隻手骨節分明,手背的皮膚出奇的白皙,像水豆腐一樣看著就滑溜溜的,讓人想咬一口。
列車偶爾抖了抖,她的後背不受控製地往後貼,貼上一副結實的胸膛,帶著溫度與清冽的味道,將四周亂七八糟的汗味臭味都驅散掉。
旁邊站了個衣著大膽的美女,從一上車就直勾勾盯著閻冽看。
她看不見閻冽一直低眼注視她,半點眼尾餘光都不分給其他人,也不給其他人搭訕的機會。
到了某站,不少人下車。忽地,她的手臂被握住,人被拉到某個空座位前,摁著坐下。
張活柔回過神,閻冽正正站在她麵前,與她麵對麵的,舉起一條手臂握住上方的柱子。
他很高,將她的上方都籠罩了。
張活柔低下頭,目光劃過他西褲上的皮帶扣,臉頰微熱,不自然地別開。
這程地鐵又快又慢,到站了,張活柔起身下車。
出了閘口,她沒忍住往後看,見閻冽順利出閘,她神情微微一鬆。
離開熙攘的地鐵口,拐了一條街,張活柔又回頭看了下。
閻冽手插褲袋,與她保持幾米的距離,仍然跟在後麵。
又過了一個路口,再回頭,他還在。
張活柔終於發話:“你要幹什麼?”
閻冽站在原地,平靜地看她。
張活柔真不習慣這樣的他,猜不出他的想法,心裏很煩。
“你到底哼不哼聲?”張活柔逼他,“不哼離我遠點。”
閻冽抽出雙手,微微歎氣:“我怕我一說話,你又莫名其妙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明天周四休息不更,謝謝!
第82章
張活柔聽了他這話, 馬上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莫名其妙生氣?還‘又’?三老頭, 在你眼裏我是這樣蠻不講理的人?”
她生氣哪一次不是被他激的?他卻認為她的反應是“莫名其妙”, 對了,在狐狸眼的別墅裏, 他就凶巴巴說過她“蠻不講理”。
張活柔沉住氣,叫自己冷靜,好歹聽聽他如何解釋。
閻冽眉宇輕皺, 又不說話了。
張活柔氣笑, 行, 不說話也對, 反正他一開金口,就全是狗屁。
“別跟著我。”她抬手指了指他, 留下一句警告, 轉身就跑, 不一會消失在拐角處。
閻冽很聽話,沒再跟去, 三更半夜回到冥界財政司加班。
本來要歇息的大太子專程來尋他,打聽他今天在陽間有什麼收獲。
閻冽冷道:“全是瞎鬧。”
大太子:“怎了?大哥教的不管用?”
閻冽沒理他,攤開卷宗, 執筆審批, 狀似專心致誌辦公。
大太子看出他心緒不寧, 安慰般說:“先別氣餒, 你告訴大哥,有沒有製造機會讓倆人獨處?”
閻冽不哼聲, 審批卷宗的速度飛快,眨眼一卷,眨眼一卷。
大太子又問:“那有沒有守緊嘴巴,做到敗興的話不說,討人厭的話不說,大實話也不說?”
閻冽抬眼了,冷嘲:“大哥,你索性把我毒啞算了。”
今天晚上,他在醫院見張活柔慘兮兮躺床上,身子骨軟弱無力,一下子於心不忍,將準備好的批評如數咽回肚中。
她真不該輕信陌生人,這世上虛有其表的人太多。
如果她生龍活虎地在他麵前蹦來蹦去,他鐵定狠狠責備她,大哥教的什麼這話不說那話不說,統統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