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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1 / 3)

洗完澡出來,時溫清醒了些,開始吹頭發,頭發幹了個徹底才關了吹風機,而後就聽見手機鈴聲。

陳遲打來的,電話掛斷前她迅速接通。心下奇怪,陳遲從來不會這麼晚給她打電話。

“喂,陳遲?”

“嗯。”他的聲音很幹很啞,有些沉重,“開門。”

“啊?”時溫眨眨眼,穿鞋下床。

門外,陳遲手握著手機,靠在對麵牆上,半垂著腦袋,黑發和黑色大衣濕.漉漉的一層水霧。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喉結動了動,原本想抱她,看到她身上的睡衣最後作罷。

“先進來洗澡,別著涼了。”時溫催促。

陳遲洗完澡出來,腦袋上搭著白色毛巾,隨意坐到床上,倚著她,將毛巾丟在一邊,“我要你吹。”

時溫看出他的不對勁,沒多說話,幫他吹頭發。陳遲舒服地眯起眼。

吹風機剛拔下來,時溫就被他扶著肩推到床上,他壓著她,身體滾燙。

時溫:“陳遲,我今天很累了……”

陳遲頭埋在她脖子那,蹭了蹭,“對不起,大半夜過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呼出來的熱氣在撓她癢,“我知道,我不做什麼。”

陳遲說完,一個個吻細密地落在她脖頸和臉側,路過她的耳朵,低聲說:“我就親親。”

親了一會,陳遲拉過被子裹在兩人身上,翻了個身回到床中央。他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舒服得很。

時溫漸漸有了困意,眼皮開始打架。

“溫溫。”

陳遲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氣音,不知到底想不想她聽見。

“我在辦公室做了個夢。”

時溫呼吸也很輕,聽到他的話,沒過腦子條件反射問:“什麼夢?”

“夢到了我小時候。”

時溫腦子清醒幾分,揉揉眼。

陳遲抵著她的腦袋,眼睛緊閉,聲音低沉如空曠舞台上的大提琴。

“我小時候叫陳遲生,因為我父親叫陳生,他很喜歡小孩,等了幾年我才出生,所以加了個遲字,後來他們離婚了,生就被去掉了。”

“……其實我父親,不是失足墜樓的。”

時溫徹底醒了。

她沒吭聲,抬起頭看他。他依舊閉著眼。

“我躲到陽台上,他拿著酒瓶找過來,忽然哭了。”陳遲睜開眼,眼睛漆黑如同死水,沒有任何波瀾和情緒起伏,“他用他那隻廢了的手摸了摸我的頭……又後退,靠著陽台故意讓自己跌下去的。”

時溫眸子一凝,腦子嗡嗡作響。

任赤當初說,警察在遠處監控上看到的是,陳遲躲在陽台上,男人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打了一下陳遲,然後大概喝太醉,沒站穩不小心翻出了護欄。

“他最後對我說,他的手是沈家人弄廢的……”

陳生是學生化的,要靠手做實驗,生物製藥是他一生的追求,也是他唯一的價值。沒有了那隻手,他什麼都不算。

“陳遲……”時溫聲音酸澀,摟住他。

他又開口,聲音平波無瀾,“沈陌說要把沈氏當成我們的新婚禮物,她會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時溫怔忡。

出國再也回不來了?

去國外養病嗎?

或者,其實她……

時溫不敢想。

時溫摸上他的臉,安撫她,想到什麼,忽地問:“陳遲,你相信人可以重生嗎?”

“不知道。”他說,手在她腰間徘徊,“不過如果你重生了,也必須來到我身邊,不可以躲起來。”

時溫:“那如果你重生了呢?”

他忽然不說話了,吻了吻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