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團無名火，她不是舍不得給秦少雅花錢，隻是單純不想看秦少雅為了另一個人掏空心思。她對秦少雅說：“沒必要花那個錢，我有很多衣服，你自己挑吧。靠近落地燈的那個衣櫃裏全是新的，我沒穿過。”
秦少雅跟著嚴子澄走進衣帽間，被八開的大衣櫃嚇了一跳。拉開衣櫃，裏麵按照顏色深淺依次掛滿禮服，有裙裝也有褲裝，樣式都很簡潔，跟嚴子澄往常誇張的穿衣風格完全不同。
“你居然買這麼多......”
嚴子澄坐在搖椅上：“尺寸肯定都合適的，我倆幾乎一模一樣。”
秦少雅看到等身鏡裏的影像，她和嚴子澄都在裏麵。忽略裝扮氣質方麵的因素，她們的相貌完全相同，找不出任何差別。
一直困擾著秦少雅的疑惑又慢慢浮現出來：她們為什麼這麼像？嚴子澄是不是和她媽媽有血緣關係，所以才會不惜代價地保護她？
秦少雅一麵看著禮服，一麵開口：“對不起，剛才我不該那麼跟你說話。”
“無所謂。”
“剛才你問我是不是換個地方就不一樣了。”
嚴子澄的視線移向她。
“我的答案是：是的。”
嚴子澄笑了笑。
秦少雅說：“因為我覺得跟羅毓琳有關的事情都無所謂，我怎麼樣是自己的事，別人怎麼看是別人的事，我也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所以就是羅毓琳的朋友嫌我窮我心裏都沒感覺，我因為他們生氣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汙蔑你。”
嚴子澄的目光動了動。
秦少雅取下一套燕尾服：“我不在乎的時候很放得開，我一在乎，就會開始緊張。我說我很喜歡路宛彤是真的，因為她很簡單，很努力——也許那隻是她作為公眾人物故意表現出來的，但我看到了，就足夠了，不了解的事情等了解以後再說。”
“嗯。”
“我覺得路宛彤是個值得敬佩的演員，想要認真去對待和她的會麵，就這麼簡單。”
嚴子澄道：“你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之前你故意做出和羅毓琳好的樣子是為了刺激我，但現在你對路宛彤的喜歡是認真的。”
秦少雅立馬反應過來嚴子澄的意思，回道：“我對她的喜歡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
秦少雅頓了頓，靜默兩秒後問：“嚴子澄，你做出這種反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你心裏我有很重要的位置，你很在乎我？”
嚴子澄回答的幹脆：“是。”
秦少雅笑了：“有你這個字，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嚴子澄心中五味陳雜，此時此刻她以無法梳理出對秦少雅的情感。
她想，她能做的就是無條件對她好，讓她成為最幸福的人。
嚴子澄真的很愛秦少雅。試問，這個世上有誰不愛自己呢？
但是，僅此而已......
嘭咚！
溫暖的氣息和低沉的話語從耳後傳來，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嚴子澄呼吸一窒。
“謝謝你。”秦少雅說完三個字就鬆開了她，轉身繼續挑衣服。
嚴子澄失神地坐在搖椅裏，心髒還因為剛才的擁抱猛烈跳動，久久無法平息。
好像蹦出雪花的黑白電視，電路損壞，一切都無法收拾。
腦子很亂，剛才做出的結論仿佛都不再成立，根基破碎搖搖欲墜。
但是，僅此而已......真的......嗎？
她看著她的背影，那個和她一樣的身影，認真地忙碌著。
嚴子澄有時候也很幼稚，而且很愛鑽牛角尖。
她時常覺得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理解她。人都是孤獨的，哪怕再相愛，也無法完全了解彼此。這就是古人常道“知音難覓”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