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努力的!”
“別謝我們。”編劇笑,“要謝就謝你自己。你現在能用聲音打動我們,到了舞台上,也會用聲音打動觀眾的。”
談一鳴之前配過很多部劇,但“配”和“演”還是有區別的。幸運的是,這部劇不需要他上台露臉,隻需要一直站在幕後出聲就好。
“對了。”導演忽然問,“巡演是要到處跑的,你能跟著劇組一起去外地嗎?”
談一鳴一愣,為難地說:“我是配音演員,而且我名下還有一家配音公司,如果長時間離開華城不太方便。”
“這件事好辦。”製片人插話,“巡演隻需要每個城市的首場或者末場讓小談過去就行,其他場次直接使用錄播,安排一個音效師在後台和向猜配合。”
導演琢磨了一下:“嗯……也行。就是錄播的效果肯定沒有現場朗讀的效果好。”
製片人說:“但是錄播省錢啊!演員可是按場次拿錢的,錄播成本才多少啊?”
在場的所有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唯有談一鳴凝固在原地,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控製出沒讓自己的表情崩壞。
雖然他早聽說過音樂劇製作資金有限,一分錢都要掰成兩瓣花,但精打細算到這程度的,還真是少見……
※
《等一個極晝》的首演在一月底。線上線下的宣傳早在十二月份就開啟了,華城是劇組的大本營,首演就定在了山河劇場。
這部劇是極為少見的獨角戲,為此,山河劇場特地進行了改裝。
其中一個足以容納三百人的廳,被改成了“四麵台”——演員站在正中央的舞台上,四組階梯看台環繞在舞台周圍。一組看台可坐八十人,總共可容納三百二十位觀眾。
首演前一天,整個劇場熬夜改裝完畢,燈光師、音響師調好設備後,實在撐不住回家睡覺了。
整個劇場空空蕩蕩,隻剩下大廳頂部的一盞大燈,留下一抹光亮。
忽然——劇場的大門被推開了。
兩道人影手牽著手,慢慢踏進了劇場內。
“看。”向猜的雙眼追逐著那道亮光,輕聲道,“是舞台。”
談一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男人從未見過這樣的舞台,整個劇場就像是古羅馬的鬥獸場一樣,中間的舞台很低,而四周的觀眾席卻很高。
觀眾將以俯視的角度觀看演員的表演,就像是上帝在審視一段人生。
兩人手拉著手,踱步登上了舞台。
頭頂的燈光很亮,它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暖黃色的光圈。兩人就站在光圈之中,向四周望去。
談一鳴不知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感受——雖然現在周圍空空蕩蕩,可一想到十幾個小時之後,會有三百二十雙眼睛俯視這座舞台,他便覺得心跳格外地快。
舞台很小,不到二十平米,卻擠下了好幾個場景。向猜會在這幾個場景之間不停的遊走,他一人分飾十二個角色,在台上換五次裝,兩個小時裏要唱十五首歌、念一萬多句台詞……不能有一次失誤。
談一鳴問向猜:“猜猜你緊張嗎?”
“我不緊張。”向猜搖頭,“因為這個舞台上,不止有我一個人。”
談一鳴:“也對,現場樂隊離你不遠,你抬頭就能看到。”
“不,我指的不是他們。”
向猜眼神柔軟地看向自己的愛人。
男孩說:“我指的是你。”
男人怔然。
向猜說:“就像男主角擁有極晝一樣,我也擁有你的陪伴,不是嗎?”
觸目所及皆是黑暗,唯有他們兩人身處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