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嚴一晚。
不過這一晚過的沒有於汶想的那麼難熬，喝醉後的蕭嚴很本分，就隻是安安靜靜的睡覺，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於汶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蕭嚴到底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
大概照顧到淩晨一點多左右，於汶還是支撐不住趴在蕭嚴的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於汶醒來的時候床上的蕭嚴已經不見了，暗色的被子和床單也都恢複了整齊嶄新，仿佛蕭嚴從來沒有在上麵睡過的樣子。
唯一能讓於汶確定昨晚的一切不是做夢的，便是房間裏還殘留著的一絲酒氣。
於汶回房洗漱，小辭也已經醒了。
想到昨晚的事，於汶不確定蕭嚴的話隻是醉酒以後的隨口一說，還是真的答應了。
於汶帶著小辭下樓，看到了正在樓下用餐的蕭嚴。
明明是一個昨晚還醉得一塌糊塗的人，現在看上去卻絲毫看不出宿醉的樣子，於汶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西裝革履，臉色如常，和平時的他沒幾分差別，用餐時依舊一樣的優雅，旁若無人。
於汶帶著小辭走到餐桌旁，正想開口詢問，便隻聽他淡淡道：“你選個時間。”
於汶明顯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蕭嚴話裏的意思，才知道他並沒有忘記昨天晚上的事。
許多人醉後都容易忘事，可蕭嚴似乎並不屬於那種人。
這樣也好，省得他借著酒勁反悔將小辭的撫養權交給她。
他們之間的關係早斷早好，對他，對她，都是。
於汶不知道原本還咬緊牙說不會同意離婚，甚至還放話不會把小辭的撫養權交給她的蕭嚴昨晚怎麼突然就反悔了，可現在再回頭去想，已經沒有意義了。
結果都已經出來了，再去論因還有什麼意義？
於汶“嗯”了一聲。
蕭嚴在她們之前用好了早餐，他往外走的時候路過了她們身旁，抬手揉了揉小辭柔軟的頭發，唇角微微勾起，小辭邊吃著東西邊抬頭看他，用稚嫩的聲音問：“爸爸要去上班了嗎？”
蕭嚴語氣極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聽到小辭道：“那小辭在家裏等你回來。”
也許是沒有料想到小辭會這樣說，於汶和蕭嚴都同時愣住了。
蕭嚴說了一聲，“好。”然後收回手，也沒看小辭身旁的於汶一眼，直接出了餐廳。
***
既然蕭嚴已經同意了離婚，於汶沒再耽擱，開始著手起離婚的事宜來。
父母那邊，於汶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們，她想等手續全部辦下來之後再通知他們，免得還要讓他們幫操心。
至於蕭家父母那邊，就交給蕭嚴自己去處理了。
他和蕭嚴約在第二天，恰好趕在周五，周末的前一天。
蕭嚴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於是很配合的就將時間提前騰了出來，配合程序甚至讓於汶感到驚訝。
出發去民政局那天風有些大，於汶穿著長裙手裏還搭著一件長外套，蕭嚴卻依舊是他那身嚴謹深沉的深色西裝，讓人看上去和平時並無兩樣。
兩人一通坐在車子後排，誰也沒主動和誰說話，關上窗子的車廂仿佛和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
太悶了，於汶稍稍將車窗開下了一個縫隙，涼風從外麵灌入，於汶忍不住一個哆嗦。
她們去到的時候人很少，一切從進門開始就很順利。
溝通之後，於汶率先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然後拿給旁邊的蕭嚴。
蕭嚴拿著筆，在快要著落到紙上的時候，似乎頓了半秒，可那也僅僅隻是半秒，隨後便在紙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提起最後一筆的瞬間，他和於汶的關係就已經被定下了，五年的婚姻也就這樣成了過去，他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