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蕤這段時間忙著考試也沒有跟金泰悙好好說過很久的話,一有空閑時間他就顧著背複習資料,如果不是樸至旻剛才那麼一說,他可能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金泰悙的異常:“泰悙哥最近一直都這麼安靜嗎?”
閔允其揉了揉太陽穴,他這段時間也都和金楠俊一起泡在練習室裏寫歌,還真沒發現金泰悙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會不會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最近他們又沒有回歸,網絡上也不會莫名其妙傳出影響到金泰悙的輿論,更何況現在公司的公關部也在管理他們的官咖了。
閔允其猜測是金泰悙家中遇到了變故,不然金泰悙也不會回避他們。
閔蕤抿唇,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他。”
田正國瞥了一眼樸至旻,也準備跟閔蕤一起去:“哥,我們也去吧?”
“人多反而不好。”金楠俊及時拉住田正國的衣服,對著樸至旻搖了搖頭,“泰悙想開了會主動跟我們說的。現在他可能隻想一個人待著安靜一會兒。”
至於閔蕤,他走的太快了,金楠俊沒拉住。
閔允其思襯道:“閔蕤跟泰悙兩個人平時關係就很好,他去安慰一小會兒也沒什麼。”
金泰悙本來就是有點敏[gǎn]又脆弱的乖孩子,平時看著四次元,但一遇到自己的事反而還沒那麼容易走出陰影。
“剛才他好像真的不舒服。”金碩真皺著眉,“最近他一直看手機,我還以為他喜歡上了新的遊戲。”
金楠俊把大家喝完的水瓶撿起來放到練習室的角落裏,等著打掃衛生的阿姨過來一起給她。聽到金碩真的話他也勸道:“哥也有自己的事啊,這麼多個孩子,你一雙眼睛也盯不過來。”
年紀最大的金碩真平時就像個家長,不僅要操心他們的日常,還得關注七個孩子的心理健康。
田正國是被金碩真背在背上養大的,也坐到他旁邊安慰:“哥,泰悙哥都已經成年了,或許他隻是暫時有點難過。”
而暫時有點難過的金泰悙,就在練習室裏的人討論著自己的時候,一個人躲到了公司的樓梯間裏。
閔蕤最喜歡抱一個台燈坐在樓道裏做自己的事,金泰悙還一直納悶。
黑黝黝的樓梯間裏隻有聲控燈會在感應到聲音震動時發出昏暗的光,金泰悙的腳步聲很輕,走在樓梯間的時候燈都沒亮。
心底溢滿的難過覆蓋了對黑暗的畏懼,他現在隻覺得心髒像是被浸泡在苦酒裏一樣,帶著苦味的酸澀還忍受著發酵的酥|麻。
金泰悙默默坐下,拿出手機翻著以前和奶奶的每一張合影。
他的童年就是跟奶奶一起在居昌度過的,慈祥的奶奶會在他睡不著的時候給他講故事,會在他決定去首爾當練習生的時候為他擋住爺爺的怒火。
但是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支持著他一直走到現在的奶奶,卻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盡孝的時候住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翻到之前跟閔蕤翹掉練習到大邱跟奶奶拍攝的合照,看見鏡頭中奶奶雖然皺紋滿布卻笑容慈祥的臉,金泰悙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奶奶,我好想你啊。”金泰悙雙手握著手機,吸著鼻涕,胡亂地用袖子擦著眼淚。
小時候把他抱著養大的奶奶,此刻卻在病床上毫無生氣地躺著。
奶奶還說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見她的小孫子泰悙成為世界級的頂級偶像,這樣她就能毫無遺憾地離開了。
可是現在他明明還沒有跟兄弟們一起走上頂峰,他們的事業明明才剛剛有起色!
一張帶著香味疊成長方形的紙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