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兒來的傻逼啊。
因為被厲言那事耽擱了,回去的時候教室裏已經來了不少人,韓知和鄭召召都是住校生,吃完飯後回教室裏補作業,他們見陸亦溫回來,立即一前一後迎了上來獻殷勤。
這三人之間的互動看得薛城總覺得心中發毛,哪裏很怪,他跟他那幫兄弟關係再好,也不是這副互動的模樣。
難道城裏人都這麼玩?
薛城覺得自己又大開眼界,學到了。
陸亦溫被他們整得有些想逃,拎了書包就往外躲,膝蓋傷得挺嚴重,動作幅度一大眼淚又被刺激得快要下來,陸亦溫低頭迅速朝車棚走去,走了一會卻見薛城跟在身後。
拋開他有時傻乎乎的毛病兒,其他時候薛城在他們村子裏就是一塊金光燦燦的香餑餑,哪家姑娘看了都想要咬一口,長得帥、能打架、父母雙亡沒有婆媳矛盾還會賺錢,還有呢,心思偶爾也很細,叫會察言觀色。
他看出陸亦溫腿上有傷,過去追問他的情況,陸亦溫說沒事,但真要跨上自行車時,才發現勉強了,膝蓋不能大幅度動作。
陸亦溫想象了那副畫麵——他每騎一步路,淚腺因為膝蓋處難耐的疼痛而開始不自覺地迎風分泌淚水,這毛病要害他到什麼時候。
他故作淡定地把車放下:“我今天轉公交,不騎了。”
他準備要走的時候,卻見薛城盯著他那輛山地車,雙眼發光。
真·眼睛發光。
薛城說:“旅遊牌的山地車啊,這車老厲害了。”
以前做夢都想有一輛啊!
在他還沒有自己賺錢賺夠十萬成為小別山的小首富前,他的養父養母從沒給他過一點好東西,包括薛城曾經夢寐以求的自行車。
那時候看人在山路上推著去上學,就這個旅遊牌,可羨慕了。
陸亦溫皺眉:“不貴,幾百不到一千。”
薛城偷偷摸了把寶車的後尾,覺得旅遊牌就是不一樣,就連尾巴的手感都好上一點。
陸亦溫催促他:“快走了,我去等公交。”
“要不這樣。”薛城的眼睛就沒移開過陸亦溫的山地車,“我載你回家,之後再讓我家司機接我回去,我打電話跟他說一聲。”
不太好意思:“我還沒怎麼好好騎過自行車,想試試。”
他又緊接著直起了身,不忘維持自己的人設,微沉聲:“應該沒問題吧陸亦溫,我剛才幫了你。”
陸亦溫看了他一會,嗤笑:“行吧。”
還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少爺,連自行車都沒碰過。
薛城當即興致勃勃,又把人設包裹拋之腦後:“快上來,抱我的腰,我會騎得很快的!”
陸亦溫試探地坐上後座,蜷縮他的長腿,腳尖微墊地,抓住了薛城勁瘦的腰部。
厲言今天吃了虧,通身像是吞了炸.藥.桶,蹲大馬路上逮著那幫兄弟罵。
他可真雞兒生氣:“傻逼,是給的錢不到位?五六個人打一個人,都能被打趴下。”
他的兄弟納悶:“也沒聽說陸亦溫認識這麼能打的人,剛大毛都在群裏說怕了怕了,估計下次也不敢再來了。”
“陸亦溫就是膽兒肥了翅膀硬了。”厲言啐了一口,“瞎幾把亂搞,不知道上哪勾搭來的,等哪天我去揍死他。”
正說著,一旁另一兄弟顫巍巍舉手:“厲哥,厲厲厲厲厲哥,那不是陸亦溫嗎?”
厲言放眼望過去,看到不遠處飛快過來了快樂騎車二人組,迎著夕陽的餘韻。
他們看起來十分歡樂。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起,那天夕陽下的奔跑......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