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正式開工了。
城裏物價貴,那片地兒又大,能種上不少東西,除去以後的人工費用,利潤應該也十分可觀。
薛城考慮了一天,最後帶著管家和司機去找了這片地兒所屬的村委會,提出了想要承包耕田的想法,空地閑置多年,如今幾乎處於廢棄狀態,有人上門接手,領導還倒樂得合不上嘴,一上午的時間迅速找遍了幾個使用權所有人,合計了一番,決定以一年一畝八百塊的價格承包給薛城。
解決了承包田之後,想著陸亦溫的家就在附近,薛城帶著書包過去找他抄作業,敲了半天門隻有陸亦南怯生生地露出腦袋,跟他說:“他出去打工了。”
“打工?”薛城問,“在哪?”
陸亦南說不出來具體的事,隻說他哥哥的工作每周都在變,平時要到傍晚五六點才會回家。
小崽子可憐是真可憐,肚子餓得癟乎乎,他那雙眼像極了他的哥哥,隨時都能擠出一泡慘兮兮的眼淚來,碰都碰不得,薛城進去看,正巧中午,桌上擺著陸亦南淡出鳥的午飯,沒多少肉,隻有兩隻大饅頭格外奪人眼球。
相較於薛城他弟在家中“醉生夢死”的生活,陸亦南的生活怎一個慘字了得。
薛城給他點了餐外賣,純肉、管飽。
由於抄不到作業又見不著人,他隻好原路折返。
小巷靜得讓薛城以為自己在走獨行道,唯有風鈴叮叮當當發出些清脆響動,這裏和薛城的家鄉小別山有些重合之處,但這裏相對靜謐,而小別山更為熱鬧,每當傍晚時分,人煙四起。
快要到出口時他終於聽到前方傳來踢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薛城和那人狹路撞上。
是厲言。
厲言一個人過來,單槍匹馬,麵帶悍氣,前一秒剛準備鼓足了勁和他朋友在電話裏瘋狂辱罵薛城,下一秒,就看到麵前放大了一張男人的臉,薛城因為要來談十億的生意,所以發型做得像模像樣,不似一個高二學生,十分成熟。
薛城歪腦袋,手插兜,率先挑釁:“哦,哎呦。”
哎呦你妹,草他媽的,厲言當即關了電話,專注罵起麵前這人來。
言語之粗鄙都讓薛城歎為觀止,薛城難得歎氣:“你好好說話,罵能解決問題嗎,不能。”
都像模像樣地學說起人話來了。
厲言揚手指著他:“你說清楚,你跟陸亦溫是什麼關係?”
薛城無動於衷:“你猜啊。”
厲言:“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薛城問:“你是過來找陸亦溫的?”
厲言:“是又怎麼樣,關你屁事!”
薛城再說:“他出去了,今天不在家。”
“哦。”厲言下意識問,“他去哪了?”
厲言問完後幾乎都要崩潰:“薛城,你不要轉移話題!”
他跟薛城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說話,分明前幾天,薛城一副老子最牛、不要拉著老子老子要出去幹架的態勢,狂得像是一頭瘋牛,還給自己取了名號叫什麼小別山薛城,純粹是有毛病,武俠片看多了。
但今天卻又好似變了一個人,十分沉穩,厲言眼見刺激不到他,掄起拳頭就想和他打架。
薛城鬆手臂筋骨:“來來來,大半年了,都沒好好打過一架。”
“我都等你好幾天了,怎麼今天才來,昨天我還把沙包拿出來練了練手。”
厲言聽了他這些話,出拳的時候下意識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出都出了,隻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又不一定會輸。
不,他錯了。
厲言躺在地上翻來覆去被人打的時候,心想,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