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熊夏卻打了個冷顫。
窗邊的夕陽光暈漸漸地黯淡,鍋裏冒出白色的霧氣,還有淡淡的香味。
熊夏想到自己剛才被薄希一隻胳膊提了起來,又將她橫抱夾在右臂中間,她頓時感到尷尬的情緒幾乎快從她渾身的每一處都溢了出去。
沉悶的夏季,肌膚的接觸讓空氣都變得更加燥熱。熊夏原本還掙紮了下,誰知道越用力掙紮,薄希抱的越緊。
最後她放棄,乖乖地回來做飯。
但她心裏一直惦記著沈航醒沒醒,所以做起事來都心不在焉的。鍋蓋撲騰了幾下,水蒸氣從縫隙裏鑽了出來,熊夏沒注意到,手背被水蒸氣燙了個正著。
“嘶。”熊夏趕緊擰開水龍頭。
突然,她的手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握住,薄希修長的手指輕輕攥住她的手腕捏了捏,他淡淡地說了句:“這麼不小心?”
熊夏小聲喃喃地說:“沒注意嘛。”
薄希抬眸看了她一眼,後者立刻識相的縮了縮脖子,閉上嘴巴。
水流衝刷在她的手背上,他靠的很近,呼吸輕緩地噴灑在她的頸間,淡淡的酒氣,並不是很明顯。
熊夏閑著,一眼看到了垃圾桶裏鮮明的啤酒罐,她微微一怔:“你喝酒了嗎?”
薄希很有耐心,他握著她的手腕,力度不輕不重地揉捏著,眉梢微揚,尾音慵懶的應了聲,算是對她的回複。
過了會,他還沒有鬆手的意思,熊夏說道:“好像,已經不疼了。”
話是這麼說,但薄希也沒鬆開。
他不說話,熊夏心裏慌亂的緊,便偏過頭隨口說道:“那個,湯。”
“嗯。”薄希鬆開了她,他微微俯下`身,身上的灰色襯衫便下滑,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他懶懶地說道:“你家裏不安全,暫時住在這吧。”
“啊?住在這嗎?”熊夏低頭沉思,“不是說定製的門這兩天就可以送過來嗎?換個防盜門的話,應該會安全一點吧?”
”看看這個。”薄希把手機遞給她,“陳冶冰不會善罷甘休的,找個機會,他會把你抓回去。你確定還要回去?”
熊夏皺眉:“可是我……”
不等她說完,薄希一點一點地壓迫下來,她身後本就是櫥櫃,冰涼的瓷磚貼在她的腰身,熊夏已經沒處可躲。
“回去是為了那個人?”他語氣不太友善,兩隻胳膊撐在熊夏身體的兩側,黑眸眯起,“他誰,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熊夏說道:“是長得很像的故人。”
因為長得像,所以熊夏在第一眼見到沈航的時候,就動了惻隱之心。
“嗯,不許去。”薄希還是那副清淡的模樣,接著又誘哄似得說了句,“聽話。”
他聲音很好聽,又是難得溫和的語氣,熊夏一時間怔住。
吃過了飯,熊夏磨磨蹭蹭還是想回去看看沈航的狀況。所以趁著薄希洗澡的時間,她偷偷溜了下去。
沈航還在睡,他身上大大小小受過不少傷。大概是從來沒有這麼安心的睡過一次好覺,他一直沒醒。所以熊夏也沒叫醒他,隻是替他鎖好了門窗。
她躡手躡腳的回到薄希家裏,浴室還有水聲,她剛輕輕關上門,就聽見水聲停了下來。薄希裹著白色的毯巾,走出來。
兩個人的視線隔著中間的距離撞了個正著,他正擦拭著溼潤的發絲,露出了精壯白皙的胸膛,水漬順著他肌肉的線條流了下去,可見腹部的肌肉。
熊夏僵直身體,假模假樣地擦拭著門把手:“這裏好像不太幹淨。”
薄希慢慢走過來,他發絲還在滴水,打濕了掛在脖子上的毛巾。
他的電腦在昨天被人入侵過,盜取了裏麵的一些信息,其中有一部分是關於他母親的信息。所以今天他母親才會這麼氣急敗壞地打了電話過來,想必是對方拿了些什麼條件作為要挾,逼他交出陳冶冰電腦裏的幾份重要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