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散漫地站在門框旁,身後的月光在見了走廊的燈光後,便消失殆盡。門半掩著,他身後又沒開燈,叫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他冷冷地瞥了幾人一眼:“有事?”
為首的男人比薄希要矮上很多,他隻能仰起頭來,五官像是滑稽的小醜,給人一種髒兮兮的感覺,穿著服裝也很怪異,明明是夏天的天氣,他卻穿著長褲長衫,捂得嚴嚴實實。
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過來。
唇瓣厚實如香腸,裝扮成外賣員的男人桀桀笑了兩聲:“呀,出來了啊。”
薄希手抬起,扶在門上,顯然根本不在意男人裝神弄鬼的模樣,隻是神情不悅,冷笑一聲,俯下`身。
這動作像是在居高臨下。
偽裝外賣員的男人被薄希的氣勢壓住,有幾分不快,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很快,幾個人便湧入房間。
外賣員的男人皺著眉:“那個女人才是關鍵,現在崔爺重金懸賞。我們雖然在齊叔手下辦事,可誰不知道A市的崔齊二人是撐起一片天的。”他眼神滴溜溜地轉動,目光貪婪:“兩邊都不能得罪,我要是沒記錯,剛剛在外麵看到的人肯定就是崔爺要找的那個女人。”
其餘的人跟著附和,他們大多都是跟著領頭辦事的,自然說什麼是什麼。
屋裏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熊夏的痕跡,外賣男有些氣憤。
他直接站在薄希麵前,笑容陰森:“我問你,跟你一起的女人去哪了?”
跑是不可能跑出這個屋子的,現在單看是藏在了哪裏沒有被找到。
薄希沒想反抗,身影筆挺,目光不像是被抓的人,反而他才像是這些人的領頭,眼眸半闔,輕笑一聲。
“想找?”他說道,“自己去。”
外賣男被氣急,一巴掌就呼過去。然而還沒打到薄希的臉,就被抓住。
薄希擒住他的手腕:“省省勁。”
其餘的幾個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是剛進組織也沒多久,充其量是個裝裝樣子的打手,還沒怎麼打過人。
要不然,也不會被領頭的派過來,監視裴秋曾經住過的地址。這活典型的撈不到油水,還要出力。
外賣男臉色漲紅,又羞又氣,破口大罵了句:“你們他.媽的,槍都是擺設?”
他們後知後覺的舉槍。
薄希鬆開外賣男的手腕,黑眸噙著一抹警告的意味:“這招,對我沒用。”
大概是薄希身上的氣質簡直比他們組織的人更像不良,外賣男一時間竟然不敢觸動他的逆鱗,隻是嘴裏叫囂了兩句,給了旁邊的小弟兩腳。
“沒用的東西。”他啐了口痰。
薄希散漫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看向屋內的床底下。
外賣男很快察覺到,並示意自己身後的幾個人把槍拿出來。像是在故意挑釁薄希,他舉起槍,對準床上。
薄希果然露出了皺眉的表情。
外賣男心滿意足,把槍扔給自己的手下,隨後掀開床板。
鋪天蓋地的灰塵,嗆的人眼睛生疼,床底下什麼都沒有,隻有塵封了很多年,早已積灰的破爛。
薄希眉頭微蹙的神情,慢慢舒展開,眉梢一揚,眼底有幾分笑意。
這人,有點意思。
裝扮怪異的外賣男讓人帶著薄希先去樓下,將他關進車裏。
屋內的人一空,整個屋子就顯得比剛才陰森空曠很多,門關上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陰影被拉長,重疊在一起。
熊夏藏匿在衣櫃的頂端,她閉著眼睛,祈禱這些人趕緊離開。她攥住手機,打算尋找機會逃出去,給餘文鵬打電話,盡快報警把薄希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