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緩緩把目光移開,內心最痛苦的地方再次被人捅上一刀,她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隻能把所有悲痛蜷縮成一團,默默吞下。
陸城燁見她不說話,就當她是默認了。
他眼神冷淡,手指玩味的在那道傷疤上碾過,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沒關係,髒就髒了吧……”
他的目光鋒利,直直看進沈清歡的眼裏,接下來的每個字,字字清晰——
“我不嫌棄你髒。”
髒……
沈清歡心間一疼,她知道這話是他故意這麼說的。
可不管是不是刻意,隻要一看見他,她的心就被疼痛侵蝕。
沈清歡顫抖著身子,男人倏然冷笑,推開了她。
他眼神冰冷,側過臉看向窗外。
那神情仿佛在說——
多看她一眼都惡心。
沈清歡攏了攏衣服,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車裏的空氣消失殆盡,每一次呼吸隻覺窒息,眼眶酸澀無比。
最後沈清歡選擇逃離。
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逃走了。
逃竄離去的那一刻,她被江邊猛烈的風包圍住,鹹腥的空氣前仆後繼湧入氣管,熟悉得可怕。
一路上,她仿佛沒有靈魂般遊走著,江邊沒有一個行人,也沒有一輛出租。
那麼長的路,隻有她一個人悲涼走過。
陸城燁坐在車裏,看著女人單薄的身影漸行漸遠,目光深邃陰冷。
江邊的風獵獵作響,一如三年前他死亡那晚。
當初她要他的命,現在他要讓欠他的人——
一一償還!
……
沈清歡走回別墅,蕭漠北已經在客廳裏等她。
沈清歡眼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她目光渙散著一直往前走。
太長的路途已經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而陸城燁的一言一行更徹底剜了她的心。
她隻想躲進黑暗裏,自我舔舐傷口。
蕭漠北見她根本沒有理會自己,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把人一把甩在沙發上。
他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見到他了?”
沈清歡任憑他動作,一言不發。
蕭漠北見她無動於衷,心中怒火更勝。
這半個月以來,蕭氏集團的項目連續被搶走,經濟上也接連遭受刻意打壓。
背後之人還極為高調張揚,毫不掩飾他的身份——
洛城新貴陸城燁。
現在,陸西城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監獄裏任人宰割的罪犯,搖身一變成為了金融界的新貴翹楚,更變成了蘇家的乘龍快婿,一時間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