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她的目光就像定住了一樣，死寂晦暗。
蘇語晗抬起手輕輕推開了男人，無奈看了他一眼，“別鬧了。”
然後，她舉起手背，將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展現出來——
“這個可以嗎？”
沈清歡清晰的看到，在陸城燁的無名指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可以，我這就給你們上菜。”
沈清歡飛快轉身，去下單。
她走後，男人的眸光漸漸沉了下來，這才回到座位上。
蘇語晗注視著陸城燁，勾了勾唇角，“這樣你真的開心嗎？”
陸城燁沒有答話，抬手舉起高腳杯，將紅酒一飲而盡。
……
沈清歡走到點餐的機器上，將情侶套餐下單，點單的時候，手指不自覺在顫抖，眼底氤氳，盡是酸澀。
她自嘲的苦笑一聲。
沈清歡，痛麼？
從三年前你背叛他開始，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狠狠吸了一口氣，她揚起笑容，再次回到餐桌旁邊，為兩人服務。
男人似乎覺得沒有意思，沒有再為難她。
用餐的過程中，一直在給蘇語晗夾菜，甚至是喂她。
那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而沈清歡就像是一個麻木的機器，靜靜等在一旁，看著兩人溫言細語的用餐。
他的酒杯空了，她就給他倒酒。
牛排來了，她小心替兩人擺好……
或許，是心底已經麻木了吧。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她也不知到底怎麼惹怒了陸城燁，男人忽然煩躁將主管叫來。
主管一臉膽戰心驚的走來——
“陸先生，是不是服務不好？”
陸城燁菲薄的唇輕輕抿起，“你們的服務生都是來哭喪的？從頭到尾一直擺著一副哭喪的臉給誰看？”
主管連忙道歉：“對不起陸先生，我這就換一個人來。”
“不用了。”
陸城燁擦了下唇角，“以後我不想再在這家餐廳看見她。”
這時，麻木的沈清歡才有了反應，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出言要解雇她的男人。
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這樣陌生？
不，她早該明白的。
他這次回來，是複仇的……怎麼可能還再對她心慈手軟？
……
陸城燁走後，主管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收拾下東西，走人吧。”
“對不起……”沈清歡死死咬唇，“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如果這家餐廳都不要她，那其她餐廳肯定更不會要她的。
主管嫌棄的看了一眼沈清歡，“知道經理為什麼會用你嗎？”
沒等她開口，對方冷嘲道：“因為那天本來該來的人，請假了。”
言下之意就是——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請假，沒有任何餐廳會用她這樣的人。
主管冷笑一聲，“給你五分鍾，離開margot。”
……
沈清歡狼狽的離開了她工作生涯中，第一份工作，前後不過幾天時間。
“清歡姐！”
她剛從餐廳出來，小林就追了出來——
“你還好麼？”
“嗯，我沒事。”
沈清歡從小林眼中看到了一絲不舍，雖然隻相處了幾天，但她能看出來小林是個很有人情味的姑娘。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小林看的出今天這事是有人刻意為難，那恐怕以後沈清歡也不會太順利。
沈清歡勉強一笑，“我也不知道，先找找看吧，總不會就這麼餓死。”
小林想了下，從口袋裏拿出幾張名片來。
“清歡姐，這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試試，隻不過……就是圈子亂了點，但是掙得多。”
沈清歡低頭看向手裏的幾張名片，都是一些酒吧……
不過眼下，她不求別的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