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看著陸城燁的舉動,微微皺了下眉,再轉身就發現陸唯一已經跑遠了。
“唯一,慢點跑,等等媽媽。”
“媽媽,我想去那片花園看看。”
“唯一,那片花園不讓進去,聽話。”
陸唯一哪裏肯聽,一路奔向了那片被圍起來的特別花園。
沈清歡匆忙跟了上去。
……
“先生,這份信是從沿海的一個小城裏寄過來的,我已經核實過了,的確是蕭漠北的孩子。”
手機裏傳來迪安的聲音,陸城燁離開洛城之前將公司和家裏的事都交給了他,卻沒想到他們剛走一些日子,就收到了林婉婷的來信。
信裏,夏姍婷想請沈清歡收養蕭漠北的孩子。
陸城燁沉默著沒有說話,一雙黑眸裏湧動著洶湧的波濤。
“先生?”迪安見手機裏始終沒有回應,又問道:"這件事需要讓太太知道嗎?"
陸城燁菲薄的唇角輕輕抿起,道:“我來處理吧。”
將手機掛斷,陸城燁轉身,就看到了拿著水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溫子嵐。
他動了動唇,“媽,你都聽到了?”
溫子嵐點了點頭,道:“我想如果是歡歡,會毫不猶豫的同意收養。”
陸城燁皺了下眉。
溫子嵐道:“城燁,那些仇怨已經過去了。”
她不希望,她的兒孫們,還執著在過去的恩怨裏,那些早就該結束了。
而且,唯一也需要個朋友。
……
“媽媽快來追我啊,快來呀!”小女孩好動,快的讓人追不上。
“唯一,不要再跑了!會打擾到那裏的主人的。”沈清歡恢複了不少,可體力方麵,還是差的很。
“嘻嘻,媽媽你該鍛煉了!”陸唯一靈活的鑽進了那花園的柵欄裏。
“唯一,快出來!再不聽話,我就讓爸爸來找你了,到時候……”
話到一半,沈清歡的身影一僵。
花園裏,輪椅上的男人正枯坐著看著一朵幹枯的玫瑰,眸底是一片幽深和死寂。
明明隻是三十幾歲的年紀,可頭上卻已生了白發,像是一尊雕塑,毫無靈魂。
若不是親眼所見,沈清歡幾乎難以相信,這個如次頹廢的男人會是幾年前的顧明琛。
這樣的男人,不由讓她想起靜一給她看過的那張陸城燁抱著她和唯一睡著的照片,如出一轍的孤獨與落拓。
但同的是,那時的陸城燁是絕望的,但他還有她們,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可此時的顧明琛,卻如同深處地獄的囚徒,明明處在漫天的花海中央,卻是世間最孤寂的那個人,仿佛囚鎖加身,被地獄烈火灼燒著恕罪,早已萬劫不複。
沈清歡終於明白,陸城燁說的那句話——顧明琛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