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侍者不愧是聲色的優秀員工,演技說飆就飆,將唯唯諾諾演得淋漓盡致。
“沒事。”阮軟還沒從當前的情況中反應過來,下意識安撫道。
蔣池州眉一挑,冷著臉色:“怎麼幹活的,待會兒自己去找領班扣獎金。”
這時阮軟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方才蔣池州為了護住她,伸手一攬,手掌恰巧扣住了她胸`前的那團柔軟。
阮軟臉頰迅速爆紅,不消一刻,紅暈便鋪天蓋地蔓延到耳廓,她從蔣池州懷裏掙紮脫身,不敢抬頭,盡量用淡定語氣道:“沒、沒事。”
蔣池州插著兜,目光遠送她倉皇離開,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回到包間,他慢悠悠地點了支煙,深吸一口,才開口問之前那人:“剛才那個……嗬,你嫂子叫什麼名字?”
那人眼神複雜地瞥了他一眼:“叫阮、軟。怎麼了?誒州哥,不是我說,你現在的表情看上去實在有點猥瑣……”
“去你的。”蔣池州笑罵了句。
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指神經質地抽搐兩下,方才的觸♪感如同拓印一般留在掌心,蔣池州緊了緊手心,嘴角一點點勾起。
阮軟。
還真他媽挺軟的。
*
那晚從聲色回家,已經過了淩晨,期間家人來了無數通電話,阮軟對外的說辭一概是顧星源為了讓她盡早適應國內生活,陪著她把B市逛了一圈。
誰知最後還是出了點意外,一整晚窩在顧星源懷裏沒動彈過的女郎竟然還有個大學生男朋友,酒熱正酣,年輕人氣勢衝衝地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想把女郎帶走,顧星源原本不至於為了個小玩物動怒,哪料到那年輕人打架就跟不要命似的,混戰中顧星源手腕上那塊戴了好些年的手表被暴力砸裂,他垂眸看了那道裂縫幾秒,隨即默不作聲,直接抄起桌麵的酒瓶往年輕人的腦袋砸去。
眉眼狠厲,目露殺氣。
在場四五個男人都沒能攔下他。
阮軟捂著流血的手臂,見他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為了塊廉價的手表,幾近癲狂。
之後到警局做完筆錄,顧媽媽收到消息前來領人,剛下車就看到小姑娘安安靜靜地等在警局門口,白裙子被血染紅了一片,當即勃然大怒,不顧阮軟祈求的眼神,衝上來就甩了顧星源一巴掌。
“你打架我管不著你,可你現在膽子大發了,居然還敢帶上軟軟?沒看到她受傷了嗎?啊?!”
顧星源本就心情惡劣,不由分說挨了親媽一巴掌,火氣也立馬拱了上來:“我讓她跟著我了嗎?那是她自己犯賤,怨不著別人!”
旁邊幾人臉色都有些尷尬,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裏,隻有蔣池州,那雙向來含笑的眼眸,朝阮軟投去一瞥。
意外的是,小姑娘竟沒有哭,但眉眼卻不可避免地挎了下去,皮膚刹那間失去了血色,蒼白得幾近病態。
不知怎麼地,他忽然想起幾小時前,小姑娘坐在聲色包廂角落裏,看視頻時眼底閃著光的模樣。
熠熠生輝,天真爛漫。
隻可惜這樣的笑容竟不長久,沒人珍惜。
想想都覺得可惜。
他自個兒瞎琢磨了十幾秒,忽地嗤笑,心想自己莫不是吃飽了閑著麼,淨操心些有的沒的,小妹妹又不是他的妞,替別人可惜個什麼勁兒。
在警局門口也不好鬧得太難看,蔣池州尋了個借口率先離開,車子駛走時,他複又抬眸瞥了眼阮軟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