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阮軟此時滿心慌亂,沒注意到他情緒的反常。
片刻後,蔣池州翻身下床,趿拉著拖鞋進浴室洗晨間澡。
阮軟脫力般躺回床上,心髒砰砰直跳,方才徘徊在嘴裏的問題很慫地一律憋回肚子裏。
枕套上仿佛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帶著男性荷爾蒙,縈繞在阮軟鼻端。
阮軟歎了口氣,又艱難地爬起來。
浴室裏水流嘩嘩,在這樣的背景音裏,阮軟很難專心回憶昨晚的後續。-_-!思-_-!兔-_-!網-_-!
她團起被子,翻滾了幾圈,把自己折騰出一身汗。
筋疲力盡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門鎖擰開聲傳來,阮軟迅速從出神狀態清醒,掙脫蠶蛹,隨意理了理淩亂的長發。
蔣池州隻圍了條浴巾,頭發還濕著,發尾滴下的水落在肩頭,又沿著鎖骨的線條往胸膛滑去。
阮軟視網膜冷不丁受到衝擊,耳後幾乎是一瞬間就熱了起來,她扯開目光,忙從床上跳下來,衝進了浴室。
門剛合上,阮軟便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此時浴室裏水霧尚未散氣,空氣中飽含潮濕的熱氣,他的氣息像一張網,嚴絲合縫地將她包裹。
她走上前幾步,掌心抹去鏡麵的水珠,清清楚楚看見了鏡中的自己。
粉麵含羞,眼尾嫣紅,分明一副沉湎於情愛的模樣。
再往下,是形狀優美的鎖骨。
白皙的皮膚上,赫然有枚暗紅的痕跡。
她忽然不敢再看,將噴頭水流開到最大,抬手捂住了眼睛。
後知後覺的羞赧淹沒了她,以至於忽略了吻痕下,已然看習慣的花體字母。
玻璃門忽然被人輕敲了兩下,阮軟一驚,攥緊了噴頭開關。
蔣池州的聲音穿透了氤氳的熱氣,仿佛帶著灼熱的溫度,燙得她臉愈紅:“你昨天的衣服已經洗幹淨了,我給你放門口置物架上。”
阮軟心跳聲大得驚人,她咽了咽幹澀的喉,輕聲應了聲好。
玻璃門後蔣池州的身影影影綽綽,逐漸逼近,阮軟不自覺咬緊了下唇。
他放下衣服,腳步未曾停留,很快消失在門外。
阮軟一個澡洗了將近半小時,出去時,蔣池州已經換了身襯衣西褲,正站在窗邊整理袖口。
晨光高照,他整個人沐浴在日光下,寬肩窄腰,側臉迷人。
阮軟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防備轟然倒塌。
蔣池州看了眼時間,即將逼近正午,便問道:“餓了嗎?帶你出去吃東西?”
阮軟還有些不好意思,垂眸說道:“我們棋院下午就要回去了,現在出去吃飯還來得及嗎?”
蔣池州眉峰動了動,挑眉:“我在這兒,你還準備和他們一起回去嗎?”
阮軟怔愣一秒,連忙道:“哦,那、我和他們說一下。”
她拿出包裏的手機,才一登上微信,聊天欄便跳出好幾條未讀消息。
來自和她同住的一個女生,問她昨晚怎麼沒有回來。
最新一條,時間淩晨一點多,她發了個斜眼的表情,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辦事了?”
然後識趣地不再多發,聊天記錄停留在這一條。
阮軟覺得臉頰又開始燒了起來,退出對話頁麵,在通訊錄找到負責人,三言兩語交代了自己不和大部隊一起回去的原因。
她對著熄屏的手機深呼吸兩秒,轉過身,若無其事對蔣池州道:“說好了,我們走吧。”
蔣池州不知看了她多久,她這一抬眼,恰恰撞入他眼眸。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