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阮星竹悠悠地醒來。
鼻尖一直縈繞著黴味和腥臭,她被惡心地下意識把被子掀的遠遠的,團成了一團扔在床腳。
“娘、娘——”
一聲顫顫巍巍的又細聲細語的聲音吸引了阮星竹的注意力,她猛的一睜眼,卻見牆邊蹲著一個小男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的衣裳灰撲撲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驚恐的看著自己。
疼痛瞬間湧上大腦,她隻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被針紮似的疼。
她竟然穿越了?
21世紀中醫藥大學高材生現在穿越到一個不斷虐娃要和奸夫私奔的女人身上?
她要無語凝噎了!
見到阮星竹突然扶著頭跌倒在床上,瑟縮在一邊的小團子又是擔憂又是害怕的上前,輕輕的拉著她的衣角,帶著奶聲奶氣的哭腔:“娘——娘你沒事吧?娘親不疼,白白給娘親呼呼——”
說完他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害怕娘親又像之前那樣,不耐煩的一把把自己推在地上,摔得很疼很疼。
軟糯糯的聲音,暖烘烘的像是在心裏放了一團熾熱的火。
阮星竹腦子亂哄哄的,下意識地抱緊了小團子,安撫道:“不疼不疼。”
忽的門口灌進來一陣冷風。
一個身材魁梧,下巴還有些沒有刮幹淨的胡茬的男人推門而入,又迅速的把手邊的門掩著。
他身上宛若抹布一般的衣服上麵還打著密密麻麻的補丁,手上的彎刀上還串著一隻剝了皮的兔子。
離得近了一點,阮星竹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和屋外寒冷的風塵氣息。
這人好像是這具身體的便宜夫君肖淩?
她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仔細看看,出了滿臉胡子拉碴之外,眼底掛著兩個眼圈顯得頹廢之外,好像長得也不醜。
她愣神見,肖淩皺著眉頭,不悅地重重放下手中的背簍,拿著衣袖簡單的抹了一把臉後,伸手就把小團子從阮星竹的懷中抱了出去。
“爹爹。”
小團子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伏在肖淩的懷中乖巧的一動不動。
“你又打他了?”肖淩聲音低沉地問,又小心的翻開阮白白的粗布衣裳,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胳膊,發現沒有其他的新傷痕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小團子在肖淩的懷中笑得甜甜的,歪著腦袋乖巧的讓肖淩親昵的摸了摸頭頂柔軟的頭發。
肖淩一邊拍著白白的頭,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本來溫和的憨厚的眉眼對著阮星竹就掛上一絲冷意。
“這是休書,你要是想跟著那男人走就走吧,我絕不攔你。”
他眼中一閃而過一抹嘲諷,讓阮星竹忍不住眉頭緊皺,張張嘴想要出聲。
可肖淩早已不看她放下東西就出了門。
阮星竹急了,剛想起身,卻腳下一空瞬間跌倒在地上:“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