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婦人摸了摸身下小小的一副棺材,深沉的眼神,仿佛麵對的就是她那個去世的小兒子:“早知如此,我為何要省下那十幾文錢呢。”
看著悲痛欲絕的年輕的婦人,阮星竹的心也開始難受。
一旁的梁藥師示意性的拉了阮星竹的衣袖,把她拽到一邊:“這就是下場,有些人什麼都不懂,卻來買藥材,隻貪這十幾文錢的便宜,便葬送了一個生命。”
再次轉過身,阮星竹的心依舊久久不能平靜,不過是十幾文錢的差價而已,就這樣喪失了一個小生命。
歎了一口氣,阮星竹本著做母親的心情,上前安慰:“您那些剩下的藥材,可否借我看一看?”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給你看!”雖然死了自己的孩子,那年輕的婦人護著手中的一小袋,像是裝著藥材的袋子。
愚昧的人自有可悲之處。
“我是一名藥師,我可以幫你鑒定一下這藥材是真是假。”阮星竹十分耐心的對年輕的婦人解釋,“我家中也有一個和你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相信我。”
年輕的婦人眼睛中沒有一絲的光,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阮星竹的臉,最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給,你看吧。”
道了一聲謝,阮星竹連忙雙手接過那袋子,快步回到肖淩和梁藥師的身邊。
“藥材要過來了?”梁藥師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開始細細的琢磨了起來。
他帶阮星竹來這個東市的藥材市場,本就是打算要考量一下她藥材的理解能力,畢竟在自己的手下已經學了差不多有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主要教給阮星竹的就是辯解藥材的方法和特點。
這次東市之行也算是一個考核。
還不知道這次是考核的阮星竹,卻也認真的對待眼前的這一份藥材,畢竟這是一個母親的希望或者絕望。
他們三人從路中間慢慢的走到一個小旮旯角裏。
阮星竹拿起袋中的藥材,隻一眼,就看出這藥材是黃精。
黃精又叫做黃雞菜,老虎薑,結節膨大,潤肺生津,是治療咳嗽的一種上好的藥材。
這藥一眼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阮星竹對著光仔細的看了看,無論是黃潤的色澤還是上麵因為曬幹炸裂的走向,都和黃精沒有什麼區別,甚至其中有幾塊還可以趁著算是上好的。
“這些藥材表麵上看上去和真正的藥材沒什麼區別。”阮星竹像是彙報報告似的對旁邊的梁藥師說了說,順手遞過去一個小塊的黃精。
“的確如此。”梁藥師看了看。
外觀和氣味的確和黃精沒有什麼區別,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他隻翻看了一遍就看出了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你再看看。”梁藥師像是提示一般慫恿著阮星竹在仔細觀察。
摩挲著下巴,阮星竹認認真真的把這塊黃精翻看了一遍,卻隻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不對勁的地方她又指不出來。
看過藥材之後,便就該嚐一下它的藥性了,阮星竹掰下一塊放在嘴中細細的品嚐,突湧上來的是一股衝味兒,卻不是平常黃精的那種甘甜和清香。
後勁兒就很明顯了,砸吧著嘴,阮星竹吐出口中的黃精,抓過肖淩手中拿著的水壺輸了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