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抱著阮白白的身子,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嗒吧嗒的往下落。
“回來了。”肖淩的聲音異常疲憊。
他應該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卻沒對阮星竹有半分怨言。
從屋子中端出自己在破爛廚房裏吵的幾個簡單的小菜,輕輕的放在這樣子的石桌子上麵。
這院子中就屬這石桌子被破壞的最小,因為很硬,不容易打砸,那些人也就放過了。
麗娘在院子中找了幾個石墩子,都重新擺回到原來的位置,見阮星竹還在一旁愣神,伸手拉拉。
“過來吃飯吧。”
阮星竹表情冷淡,她垂著長長的睫毛,低眉順眼的坐在了肖淩的身邊。
這一頓飯吃的分外沒有滋味,阮星竹從來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挫敗過,屋子裏亂糟糟的,就連被子上都被澆滿了水,濕漉漉的根本沒有辦法蓋。
肖淩和阮星竹從櫃子裏拿出一床一床的衣服蓋在了身上,簡單的湊合了一宿。
這一晚上,聽著窗外的風聲和樹葉的瑟瑟聲,阮星竹瞪大著眼睛看著房梁,一刻都沒有睡著。
她怎麽睡著?一想起趙鬥順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同時又痛恨自己的無能。
是她的無能,把阮白白和肖淩牽扯了進來。
第二日一大早,等阮白白剛剛離開家阮星竹連醫書都不想看了,她呆在家裏,讓麗娘去了梁藥師那邊,自己獨自一人在家中收拾這爛攤子。
但是讓阮星竹想不到的是,昨天晚上還大放厥詞的趙家主今天一大早就派了人來向自己賠禮道歉。
阮星竹透著門縫,看見來的那個仆人冷笑一聲。這趙家主還是活的久,雖然衝動勁兒和他的傻兒子一模一樣,卻也拎得清哪個更重要。
不過她並不打算打開門迎接這個仆人,因為這個仆人看著也不怎麼樣,雖然沒嚴重的傲氣和趾高氣揚,可也活脫脫就像第二個趙鬥順一般。
“你來做什麼,是趙家主派你來的?”隔著門縫,阮星竹的聲音聽著有些輕,不過那仆人的聲音倒是挺大的。
“我是奉趙家主的命令,替趙公子給您道歉的。”那個仆人聲音高昂,仿佛震得周圍的鄰居的門牌都動了動。
阮星竹撇撇嘴,臉上譏諷的一笑,這動靜巴不得別人趕緊來圍觀她,高傲的很。
不過她還是問了:“你們家主拿什麼來賠?”
“趙家主願意奉上一百兩白銀替您維修院子。”
聽到這兒阮星竹心中冷笑一聲。
一百兩白銀,她又不是沒有見識的鄉野婦人,就算是賣藥材還能賣一百兩呢。
“代替我給你們家主帶個話,我要的不是錢。”
“那你要什麼?”仆人的聲音震天響,他從袖口掏出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鈔塞進了門縫中說。
“你收也是這麼多,不收也是這麼多,難不成還想訛上我們家了?”
被錢這麼羞辱,阮星竹還是頭一次遇見。
她兩手嫌棄的接過張票子,一把打開門,攢成一團兒砸在了仆人的臉上。
“我要什麼還輪不到你這個下人說話,把你們趙家主叫來,我要他和趙鬥順當眾和我道歉。”
“要我們家主道歉,下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