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他想去散那些薄薄的霧氣,可是物不知什麼時候越來越濃,他仿佛置身於雲彩之上又像突然掉入了無盡的深淵。
“別,別走!”張張口,他想大聲呼喊出來,卻不知怎麼他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一旁的阮星竹也被他吵醒了。
“怎麼回事,夢魘了嗎?”
肖淩那一嗓子喊得十分的大,把阮星竹硬生生的從睡夢之中拉了出來。
一邊搖搖頭,他坐起身子,像是窒息了一般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息了下來,接過阮星竹從一旁倒好的茶水,看著麵前的薄薄的霧氣,又突然想起夢裏的那兩個人。
“我好像夢到了我的父母。”他有些不確定的盯著遠處那一簇顫巍巍燃燒著的火苗。
“你真的夢見了嗎?”阮星竹有些高興,之前無論她對肖淩做了什麼檢查或者是什麼刺激都沒有反應。
他隻是說自己夢到了金戈鐵馬,卻又說不上來是在哪個地方,沒想到這次竟然有了一點突破。
“我母親。”肖淩頓了頓,又歪著腦袋想了想,“她生的漂亮,可是我父親卻穿著盔甲。”
想起桃花樹下的那個場景,他心中的預感越發的強烈,這兩人就是他的父母,一定沒錯。
捏著肖淩的手腕,阮星竹細細的摸索了一番他的經脈,可是什麼都沒有摸出來。
又檢查了一下他的頭顱,問了問情況,肖淩隻說自己神清氣爽,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唯一的線索隻有他夢裏的那兩個人。
“你父親身穿盔甲——”阮星竹摩挲著下巴細細的想著。
“難不成他是一個將軍?或者是領兵打仗的人物?”
“我不知道。”肖淩隻夢到了那兩個人,可是卻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隻是覺得這場景分外的熟悉像是刻在骨子裏一般。
“沒關係。”看到肖淩的神情有些疑惑,阮星竹攬過他的肩頭。兩人依偎在一起,輕輕的勸說著。
“反正現在你已經想起你的父親母親了,這說明你的記憶在漸漸的浮現出來,我相信你能完全想起那些年忘記的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肖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神重新轉到自己麵前的氤氳的霧氣之中,過了好久他才輕輕的說了一聲:“嗯。”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麼人,但是現在有阮星竹在身邊他就感到安寧和祥和。
握緊了拳頭他心中暗暗發誓就算是自完全恢複了記憶,他肖淩依舊是肖淩,此生此世隻有阮星竹一人,誰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劈裏啪啦的打著芭蕉的樹葉,像是用小棒槌擊打的鼓聲。
阮白白在一旁睡得正是香甜,而阮星竹因為在自己的懷中,整間屋子都籠罩著昏黃橘黃色的珠光肖淩覺得的分外的溫馨。
現在他早已經看開了,就算他有沒有恢複記憶也完全不會影響他現在的生活。
隻要有他們在的地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