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麼樣?一個兩個都這麼說。那是我爹是我娘,是我的親生弟弟,他們在我的麵前活生生斷氣的,那樣的痛苦,你這一輩子能經曆嗎?”
坐在一旁手裏還拿著筷子的肖淩,正想著為什麼剛剛還熱鬧的桌麵突然之間就沒有了人,旁邊的麗娘早就站起了身子。
眼神陰測測的盯著阮星竹。已經融進黑夜之中的背影。
“你們什麼都沒經曆過,沒有資格這麼說。”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阮星竹腳步沒有停,直到身影全都融入了黑暗裏,晚風才卷進來她輕輕的一句話。
“可是我比你看得清楚。”攥緊了手中的拳頭,麗娘眼睛瞪得通紅,強忍著眼淚不要從眼眶裏流下來。
這十年裏,她除了弟弟被殺的那一天,哭了一場之外,就再也沒有哭過一次。
她不願意哭,也明白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出來,她就和軟弱的女子掛上了鉤。
無數次,她都對自己說,將來是要承擔錢家家族擔子的人,絕對不能再流一滴眼淚
肖淩見阮星竹走了,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又看了看眼睛通紅的麗娘,手足無措了一下也離開了正廳。
他不怎麼懂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可是阮星竹說的總是對的,肖淩總是有這麼一個信心相信。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逃避麗娘,阮星竹猶豫了半天,穿好了衣服還是去了正廳吃飯。
可是正廳裏隻有肖淩孤零零的坐著,麗娘和郭叔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阮星竹無奈的搖了搖頭,感覺心中有些好笑,她原以為自己害怕麵對他們,誰知道那兩個人比自己還要恐慌。
算了,先這樣吧,彼此都冷靜冷靜,對他們都好。
二人默默無言的吃完了飯菜,阮星竹安排肖淩趕著去西市的酒肆,聽一聽那些人討論的招收侍衛的事情。
而阮星竹她則打算在街上逛一逛,看一看,或者去茶館打聽打聽。
雖然江邊城的人很多都喜歡去酒肆,可是茶館依舊是每個城市不可或缺的部分。
這裏麵容納了三教九流,無論是大街小巷哪家哪戶的人,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大到朝廷有什麼動靜?隻要肯用心去打聽都能聽到。
阮星竹在方燕鎮的時候,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往茶館去跑一跑。
到了茶館,找了一處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阮星竹就開開始耐心的傾聽著周圍人所討論的話。
好像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就連錢家的事情她都很少聽到,幾乎一水的都在討論朝堂的事情。
雖然說平民不可議論朝政,但是在茶館裏總是很容易聽到一些人竊竊私語,阮星竹換了好幾個座位,聽到的都是這些。
那些人說的大概意思好像是在京城中的大皇子已經順利的坐上了皇位,當上了皇上,可是還沒有宣布出去,不過據說這件事已經是穩了的。
阮星竹突然想起依舊在京城的男二,她不知道男二身為一個藥師,又有什麼能力摻和朝堂中的這些事情。
饒是陛下再寵愛他,也不能把朝廷上的事情交個一個小小的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