懨懨,眼角似乎還泛著紅暈。
“高公公此番過來是聖人有什麼吩咐嗎?那真是不巧,我兒現在身體虛弱,怕是辜負聖人的期望了。”安喜輕輕說著。
“夫人這是說的哪裏的話,聖人得到侯爺受傷的消息,心中焦急也十分關切,特命奴婢前來給侯爺送些參藥。”高安躬身道。
安喜縣主哀歎一聲,捏著絹帕拭了拭眼淚:“多謝聖人體恤。”
高安眉間似乎也帶著愁苦:“侯爺現在情況如何?”
安喜縣主肩膀鬆懈下來:“傷勢已經控製住了,方才剛吃藥了睡下了。”
“那便好,若是聖人得了這消息也定會高興。”高安欣慰的說道。
——
聖人坐在禦案後疲憊地說道:“安喜也去了?”
“是,奴婢瞧著安喜縣主臉色不大好。”高安上前一邊幫他按著肩一邊道。
聖人閉著眼睛,許久未說話。
突然問道:“太子這幾日還鬧著要出來嗎?”
“太子依舊不停的差人過來說他是被冤枉的,不過都按照您的吩咐攔在宮門外了。”太子雖被幽禁,但太子之位並未廢棄,得了他的命令,那些小宮人也是要遵守的。
“那幾個最近在做些什麼?”
高安道:“稟聖人,各位殿下和往常一樣,每日在來往於官署和他們的府邸。”
各位皇子自及冠後,便會領了差事行走於六部之間。
聖人諷刺一笑:“朕的兒子各個都是厲害的。”
想到今晨齊王進宮說的話,聖人又幽幽道:“太子等不及,有些人也等不及了。”
高安垂目像是聽不到一般,隻專心幫他捏著背。
……
待安喜縣主走後,阿綏微鼓著麵頰:“您以後不能在這樣了。”
“哪樣?”李寅挑眉湊近她。
李寅親了親她的朱砂痣:“這樣?”
又印上她的鼻尖:“還是這樣?”
每親一下,便問一句。
偏偏他的動作輕柔,如同鵝毛拂麵,癢癢的,逗得阿綏一邊笑著一邊閃躲。
見躲不過,阿綏氣鼓鼓地反擊,乘著他的吻落在她唇角的時候,牙齒咬上他的薄唇。
阿綏霧眼朦朧地對上他的鳳目,陡然清醒,那眼神太熟悉了,每每做“壞事”前他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危險又帶著蠱惑,若不注意很快便會沉溺於其中。
阿綏鬆開牙齒,輕“呀”了一聲,離他遠了一些。
李寅指腹摸上自己的薄唇,可以感受到上麵落下一顆小牙印,似笑非笑的看著阿綏。
阿綏心虛極了,眼神飄忽地往他唇邊打量著。
頭頂上那撮翹起的頭發隨著冷風微微飄動。
李寅心髒一瞬間被戳到了,隻想把她抱進懷裏,親一親,揉一揉。
李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鬧你了,過來給我抱抱。”
阿綏狐疑的看著他,確定他是真的隻想抱抱,才挪著小屁股依到他的肩膀上,怕自己會壓著他,手掌還偷偷撐在了榻上。
李寅自然是享受著她的體貼。
因著李寅的受傷,他手頭關於太子一案的卷宗全部移交給了刑部,從中脫了身,得了聖人的恩準在家修生養息。
晉王算著時間,來到魏候府看望他:“再過半個月就是萬壽節了,看著這幾日父皇的態度,到時候太子估計會被放出來了。”
李寅鳳目沉靜:“殿下等著便好,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太子一案由於李寅遭受伏擊,把沉澱在這一池深淵底下的泥濘翻攪上來,時局渾濁,牽扯太深。
聖人子嗣不豐,若是細查下去,不知要還拉下幾位皇子,再加上此事又隱約牽扯到了那些世族,更是難以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