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啊。”俞均幹笑,“這話說的。”
官城似乎覺得這話很諷刺似的,冷笑一下,“我擔待不起。”
奚和光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完了。
官城推開俞均走到奚和光床前,麵無表情地說:“奚和光。”
奚和光心髒緊縮,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嗯。”
“如果和我在一起這件事讓你很為難,你大可以直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強人所難,你想要自由,我給你自由。”
“說什麼呢!”俞均趕緊拉著他往門口走,“你再嚇著他,這話能亂說嗎。”
官城甩開了俞均的手,轉身看著病床上的奚和光,“你在乎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你眼裏算什麼東西,你會被我一句話嚇著?”
“你說什麼啊……”奚和光整個人都懵了,“你要和我分手嗎。”
官城走到他身前,拿虎口卡著他的下頜,冷聲道:“你覺得我們在一起過嗎?你要是真覺得我們在一起過,好歹也要把我稍微往心裏放放吧?你呢?你要是真的有一點良心,就不應該出那個門,奚和光,誰和你在一起,誰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你這個人一點良心都沒有,你真該慶幸自己這回傷得重,我不好動你,要不然我真想打死你!”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奚和光卻被嚇到眼淚都要流出來,隻一個勁地搖頭,“不是的,你聽我說——”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官城放開了他。
奚和光下意識抬起臉咬住了他的手,官城微微皺眉道:“放開。”
奚和光不鬆口,反而咬的更緊了,官城抬高了聲音,“我叫你放開!”
他這樣實在是太可怕,奚和光嚇得縮了縮脖子,慢慢地鬆了嘴,官城轉身要走,奚和光急了,踉踉蹌蹌起身下床,腳剛一挨地就稀裏嘩啦地摔倒了,監護儀滴滴滴亂響。
官城回身把他抱回床上,抬手按了呼叫鈴,再開口時神情竟有些暴戾,“你鬧什麼鬧?!”
奚和光想哭還不敢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無力地抓著他的手腕,官城幫他把被子蓋好,冷聲道:“再掉下來一次就自己爬上去,沒人管你,地上舒服就在地上躺著。”
大夫推門進來幫他把監護儀弄好,又把人挨個訓了一頓,奚和光挨訓的時候偷偷看官城,官城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大夫走了,氣氛沉悶到快要凝固,奚和光倒在枕頭上無措地看他,官城走到門口,突然聽到了一聲很明顯的抽泣。
他開門的動作頓了頓,還是摔門走了出去。
奚和光一個人躺在床上,覺得渾身都疼,簡直沒有一處不難受的地方,又害怕官城真的要和他分手,簡直不敢細想,哭都沒心思哭,無精打采地看著窗外,開始數數。
他頭暈腦脹的,數錯了好幾次,數到了四千多,官城才回來。
奚和光眼巴巴地看著他,又不敢說什麼,官城坐在沙發上不說話,奚和光大著膽子開口:“老婆,醫生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官城瞥了他一眼,沒回答他。
奚和光的聲音小了下去,“能不能來得及去你家過節啊。”
“不去了。”
奚和光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拿眼睛在被子上蹭了蹭。
官城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聲音冷淡地說:“你哭什麼哭?”
奚和光搖頭,“對不起。”
“你確實對不起我。”
“所以你想和我分手是嗎。”奚和光的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沒有、沒有覺得很委屈。”奚和光哽咽著說:“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