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似乎是笑的有些累了,左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將眼睛中所有的情緒都遮掩。
花千骨注意這人抬起的左手,被雜亂的麻布緊緊地纏繞著,看不見到底是怎麼樣,但是明顯的與正常不同。
“白子畫那樣的人,你居然愛上了白子畫那樣的人……”花千骨看著眼前的人滿眼笑意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看向了自己,然後又逐漸的惡劣。
“那也就怨不得你會被流放到這裏,怨不得你即將會被困在這裏生生世世。”
花千骨隻感覺眼前人的話語透骨的寒。
“放心,你的宮鈴不會被毀掉的。”花千骨瞬間的抬頭看先眼前的人,“你能在這裏活多久,你就收著它多久吧!”
說著,竹染直接的將手中的宮鈴扔到了花千骨的身上,花千骨雖然不明白,但還會連忙的抓住了那個被丟過來的宮鈴。
仔細的看著那個轉身就要離開的人,花千骨忽然的想起了什麼。
“你是竹染?!”掙紮的就要從床上站起來,阻止人的離開。
但是,還沒等她起身,轉身的人卻是直接的停在了原地。
花千骨的動作瞬間僵硬。
“竹染?”她聽到那人開口,輕飄飄的沒有絲毫的力道。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竹染,是世尊首徒竹染,還是長留棄徒竹染,亦或者說是現在身處於蠻荒的竹染?”
“……”花千骨聽著竹染這話,麵上帶著疑惑。
她不明白竹染這話是什麼意思,無論是什麼時候的竹染,都不都是竹染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沒有得到花千骨的答複,竹染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輕笑了一聲然後直接的走了出去。
花千骨一個人待在屋子裏,看著消失不見的竹染,手裏的宮鈴緊握。
她確定了,救她的人,正是被流放到蠻荒的竹染,曾經長留世尊的首徒,那個被說因為貪婪而被長留世尊處罰的人。
緩緩地覆上了自己麵上的疤痕,花千骨靜默無聲。
因為花千骨是女主,所以大概花千骨在哪裏鏡頭就跟在哪裏,在這一集中,差不多都有竹染的戲份。
於是,眾人看到了竹染這個人的冷漠,也看到了竹染這人的別扭,同時也是看到了這人的些許惡趣味。
也許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困在這裏太久了,也或許是因為花千骨這個人的經曆觸動了他某一個神經,又或許隻是想要給自己找點樂子,所以,在花千骨的傷勢痊愈之後,竹染開口讓人離開。
而在花千骨沒有立即離開的時候,竹染又是開口讓人去給自己做飯。
兩個人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都不熟悉,但是在這一刻,兩人又仿佛是相識了很長時間的老朋友。
相處的模式很是怪異,但是又莫名的融洽。
太陽還未西移,日頭尚早,有篝火揚起,堆起來的柴木燃起來的火在這個時候並不是那麼亮,但是在這荒蕪的蠻荒之後,這燃起的火,卻是讓人能夠看得出神。
在火堆上,架著烤肉,換了一身衣服的花千骨正站在這烤肉前,將弄好的肉放進旁邊的碗裏。
而此刻的竹染,將屋子裏的那張小桌子搬了出來,就那樣的等著人的服飾。
但是坐在那小凳子上等待的模樣,卻是讓人忍不住的會心一笑。
而花千骨也確實是微微的揚起了笑容。
這人現在的模樣,倒是與之前古怪的模樣完全的不同,不說話的時候,倒是比小月更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隻不過花千骨也知道,竹染這個樣子,也隻是因為樣貌原因給人的錯覺而已。
能在蠻荒中獨自生活下去的人,又怎麼會是孩子的模樣,再者,花千骨也是見到了這人惡劣的模樣,卻也是不會因為竹染現在的模樣就忽略什麼。
有火星濺到衣服上,花千骨連忙放下自己手上用來切肉的刀子,將衣服上的火星給急忙的拍掉。
看到衣服沒有受損,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她身上的衣服是竹染給她找過來的,如果弄壞了,大概是沒有新的了。
這一點看竹染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就能夠看出來了。
在這蠻荒中,一切的資源都顯得無比珍貴,特別是這些日常用到的東西,也就更加的缺乏來了,來蠻荒的這幾天,她也差不多了解了這裏的情況。
走動間,花千骨將放在旁邊的碗放到了竹染麵前的小桌子上,然後拿起另一個碗,再次的走到了架子前,繼續的弄著自己剛才在做的事情。
竹染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用筷子,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筷子。
直接的用手拿起了放在碗裏的肉,扔進了嘴裏。
“沒想到你的廚藝還挺不錯的。”竹染開口。
花千骨聽到竹染開始,心情也是不錯。
“師兄……”花千骨剛出口,就看到坐著的竹染動作一頓,也是瞬間的轉口:“那個,竹染,其實我做東西真的挺好吃的。”
說著,看上去已經沒有大礙的花千骨又仿佛的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