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城的你,章宿,對這些人用了藥劑,報告你大概要寫很久吧?”
藥劑?章宿?原本一直注視著孟雅言的方來來看看章宿又看看路俏,默默地縮了縮身子,在幾十年後這些科學狂人也是絕對不能惹的存在,章宿這個名字他在“未來”絕對聽到過。
方來來的靠近讓孟雅言瑟縮了一下`身子,她的身上披著路俏的外套,這層外套就像是一個安全罩,把她隔絕在其中才能讓她安心。
章宿原本就有點麵癱的臉隨著路俏的話已經冷成了冰塊,如果不是因為那邊蹲著的死胖子跟路俏接觸了十五分鍾以上身上帶了信息素,他又怎麼會來救人?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兒身上路俏的信息素更加強烈,他又怎麼可能直接用了新研製的防爆藥劑?
可惜這些如果他不能說,隻能吞在肚子裏,和著憋屈與憤懣攪在一起。
“好。”章宿冷冷地丟了一個字,就開始聯係他那邊的人。
兩分鍾後,已經做好了蹲監獄準備的李小天抬起頭,就發現自己的周圍隻剩下了帶著眼鏡表情冷的讓人發抖的男人。
“胖子,你和剛剛幾個人什麼關係?”
他冷冷地看著李小天,像是看著一個試驗品。
一臉青紫的小胖子抖了抖,哆嗦得恨不能擠進牆角。
方來來一路上都非常安靜,安靜得像是另一個人。
他的世界裏一直非黑即白,充斥著對強者的崇拜和對弱者的鄙視。力量就代表就一切,強者注定奴役弱者,就是在這樣想法的支配下,獲得了強大力量的他迫不及待地就想用自己的力量去爭奪更多的東西,更是因此就把自己淩駕於普通人之上。
用他們實驗自己的拳腳水平,不過其中一個很側麵又很有代表性的行為而已。
隻可惜他碰到了路俏,這個家夥把他的那點中二想法一腳一腳地踹了回去,讓他知道對於力量應該敬畏,讓他知道了所謂的“強者”也有恐懼,也讓他隱約明白自己應該控製自己,無論是力量還是欲|望。
當然,他是方來來,未來的方將軍,他對力量的渴求從不會停止,不然他也不再是他。
隻是這些日子以來,看著能輕易揍翻他的路俏生活平靜又恬淡,也讓他心有所動。
現在的他也隻剩了那一點點被壓製的不甘心,相信也會在不久的將來隨著相處時間的累積而漸漸散去。
今天,方來來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又被顛覆了。
如果強大就代表了正確,為什麼他會想殺死那些欺辱女性的流氓,如果弱小就代表了承擔錯誤,為什麼他看見孟雅言流淚的樣子會覺得這個世界在崩塌和淪陷?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十七歲的少年找不到答案,他不停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在剛剛獲得未來的記憶與力量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手上擁有整個世界,現在他覺得這個世界都不再是真實的。
此時,唯一能給他答案的人已經安置好了孟雅言,抱著從二樓撿到的兔子緩緩走下來。
這個夜晚,這棟建築依然和往常一般安靜,卿微在房間裏血戰一萬字,姚全全跳完了廣場舞之後就回房做保養去了。
隻有方來來站在客廳裏,表情忐忑又脆弱。
“路俏。”他叫住倒了一杯水直接喝掉的女人,“我想……等我到了年紀,就向孟雅言求婚。我想保護她,我也想彌補她。”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孟雅言不會遭遇今天的事情。所以,在他的心裏,那個愛說愛笑的女孩兒現在已經成了他一生的責任,他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承擔。
低頭扭走路的路俏停下了腳步,她過頭看著一臉鄭重的高壯少年,終於忍不住,一拳打到了他那張俊朗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