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藍灰色,手指也是一樣。
隨著她身體顏色的變化,她的重量也在增加,一腳踩在籠子上,已經足以讓那個將籠子拖離地麵的鐵鏈被她生生墜斷。
如果天詠在這裏,他會覺得現在路俏的臉上的顏色是那麼的眼熟。
因為它們曾經霸占過這個星球的天空。
是的,路俏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和空嗒一樣的,因為空嗒的金屬外殼是她見過的密度最高的物體。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要用體重來取勝。”
這麼在心裏默想著,她從一個籠子上跳到另一個籠子上,靠自己強大的重量把所有的鐵鏈壓斷,甚至那些籠子都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有幾個怪物就是在這樣避無可避的狹小空間裏被她生生壓死了。
如果角度不錯,還可以用已經被她改變了質地的金屬棍或插死或射死那些籠子裏的怪物們。
這些事情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等到這個基地裏隱藏著的野心家們發現他們一直沒有等到入侵者的哀嚎聲之時,路俏已經開始了她今天做的最多的工作。
——摳出那些龍骨。
伴隨著碎片的漸漸增多,一個巨大的背甲在她的眼前開始成型。
“崔焱!”
看著這個背甲,有人又砸穿了一麵承重牆。
……
“去年不是說發現了一個鐵骨戰士遺骸麼?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章宿把手裏的資料扔在了九科一群人的麵前,如果不是天詠聯係了他,他都不知道在他放任別人做大好一舉殲滅的時候居然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
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教授聽見他的話臉色都蒼白了下來。
章宿笑了:“還真是咬人的狗不會叫,你們勾結了自由藍劍是想做什麼?”
在章宿甩出的資料上,第一張就是一份檔案的複印件。
“崔焱,清世軍左翼隊長,為護衛路喬戰死。其弟崔淼,因曾觸犯軍紀被路喬處以死刑。”
第73章 梨子醋
“你今天又違抗軍令了”。
男人逆著風艱難地爬上山坡,深秋的都城以西,那風凜冽到似乎能隨時割破人的臉,卷起的砂礫砸在他散發著冷意的盔甲上,發出了一聲聲的脆響。
這裏是一個離大營不遠的山坡,在山坡的頂端,那一大團奇怪的東西就窩在那裏,隻有走近了人們才能看清,那形狀淩亂的一團白色,是由骨骼組成的翅膀。
翅膀層層疊疊地堆在那個女人的後麵,讓人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形。
風在山坡下呼嘯而過,那處理在半山腰的大營,於碧空灰山之間顯得格外威武雄壯。
在路喬腳下的山穀中也建起了新的營地,那些營地的帳篷是綠色的,外麵被軍人們團團地合圍,在秋天的肅殺中,像是被即將剿滅的最後一絲生機。
那綠色營地每個月都會入住五百人,初一到十五,那些人從各地被州府差兵送到此處,登記造冊。在每個月的二十日,就由那個大營中的士兵負責把這五百個人送上他們應有的歸路。
正是因為不肯去送這一批的五百人,身為參將的路喬被將軍狠狠地申飭了一頓,直言,若非她是寧州公主的心腹,這等美事絕對輪不到她的頭上。
男人的手上隨意地提著一個羊皮做的水袋,水袋的樣子做的很精巧,上麵被人畫了日落飲馬傍交河的圖案。在飲水的木塞下麵還掛著一個淺紫色的穗子,穗子上,墜了一枚瑩白剔透的玉珠。
熟悉這個男人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的水袋裏裝的,並不是水,也不是酒,而是醋。
醋也不是什麼濃味重口的陳醋,而是以冰糖、雪梨加陳醋一起封壇釀造,在喝的時候隻需兌入一點蜂蜜水的梨子醋。這樣酸甜可口的東西就是這個男人一日也離不了的最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