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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總有結尾 1(1 / 1)

白衣宗主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隻是靜靜地望著,也許莫大的悲傷是流不出眼淚的。

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雷雲和寒冰裹挾著蛟龍,天頂峰頂的唯一亮色。遠處是烏雲,近處是雨淋。狂風忽起,呼嘯成音,打破了雷聲與龍吟的雙重奏,形成了詭異膽寒的複調音樂。

易東風輕聲道:“宗門覆滅,我是罪人。宗人身死,我亦不可推脫。茫茫大道,有人禦劍馳騁;有人騎馬奔騰;唯我易東風赤足棄履,高歌前行。”

微笑,向著白袍消散的方向。

“我實負你。”

振衣,起劍。

雨淋劍起,陣陣劍鳴。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我易東風就是拚的萬劫不複,亦是不會後退一步。

起踏,一步。

狂風大震,白衣作響。手提雨淋劍,揮斷滿天星辰。劍氣四散,朝下豎劈。迎麵一劍,蛟龍斷尾。天地震動,萬物嘶吼。易東風問劍於天。

再踏,一步。

黑雲渙散,雷電噤聲。手持雨淋劍,穿透四海風雲。劍罡聚攏,攔腰截斷。側身一劍,蛟龍裂鱗。天頂峰震,大地輕吟。易東風問劍於地。

三踏,一步。

冰雪立凝,炫舞出音。手捧雨淋劍,斬盡世間緣情。劍光刺眼,直透烏雲。轉身一劍,蛟龍睛湮。天空撕裂,猶剩冰雪。易東風問劍於心。

當年的白衫如今肩負重擔。那份懵懂的愛情是如此的美好,能讓人忘卻憂愁,忘卻煩惱。可是世事難料,每個人都終將辭去少年,迎接將來。我們能做的也許隻有接受,也許隻能接受。

隻剩感歎。

我還記得繡裙輕撚,臉頰微紅。我還記得春散泛舟,舟漁飲酒。我還記得清唱賦詩,書成百首。

我不敢辜負姑娘,隻能裝出無情模樣。我不敢愛上姑娘,酒入愁腸化成月光。我不敢再見姑娘,怕在姑娘你的心底,留下創傷。

易東風,假風流。

劍罷,魂飛魄散,白衣不再。

風聲停,雨聲停,雷聲停,萬物寂靜。

燭九陰身軀破碎。一顆龍珠,從雷雲中衝出,掠下山去。

山下場景同樣慘烈。

易朔被劍穿透,失去了一隻手,一條腿,倒在血泊中。遠處的無情劍斷成碎片,唯有劍柄握於手中。

易東風心細如發,事事巨細。一杯極苦的雨前茶,壓的易朔幾乎身死,在他問劍天地時猛然觸發。

若論陽謀,易朔比不上易東風;若論陰謀,易朔還是比不上易東風。

易朔慘笑,愈發猖狂。

“小師弟,我不如你。”

說罷閉眼,眼角有淚。是雨淋宗易氏一輩的同門之誼,也是小師弟和自己多年的兄弟之情。

雨淋宗亡。

——————

徐子君猛然睜眼,眼眸由黑入金。在一旁的師姐終於暈倒,卻依然緊緊的抱著自己。

徐子君起身,頭腦依舊昏沉,跌跌撞撞。

劍客吳覓抱劍而立,遠方天晴,烏雲退去。他來到他的身邊,他與他之間隻差一把劍。

雨淋劍,劍來。

徐子言強撐起身,單膝跪地,手捧師傅贈予的古樸劍鞘:“雨淋宗弟子徐子言,參見宗主。”

“參見宗主。”一聲接一聲,雨淋宗殘餘弟子紛紛跪地。

任是少年的徐子君亦是跪地,朗聲道:“雨淋宗弟子徐子君,領命。”

雨淋劍歸鞘,隻有曆任宗主才可以擁有的鎮宗之劍現在握於徐子君之手。

少年眼望天空,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