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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節(1 / 2)

在A市的溪山陵園,清朗將一束紫色鬱金香放在一塊墓碑前。聽清晟邦說,紫色鬱金香是尹嵐最喜愛的花。花語也很浪漫:永不磨滅的愛。

清朗站在風中,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斂神離開,朝另一處墓地走去。

尹氏醫院的那次天台事件結束後,許羿在住院後的第二天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而父親清晟邦也這次事件中失去了一條腿,子彈打穿了他的左小腿骨頭,由於就醫太晚,腿部神經壞死,肌肉功能完全損壞,下半輩子的清晟邦隻能依仗拐杖走路。由於擔心許羿會再次回來報複清晟邦,清朗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家裏。

對於清晟邦,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愛有恨,有怨有憐。畢竟,清晟邦也是自己的父親,他傷害了自己的母親,掩蓋了傷害清明一家的罪行,可也從未缺席他整個童年。

同清明一樣,他沒辦法原諒清晟邦,卻也沒辦法不去愛他。而這個愛,是流淌在他身體裏的血液,是永遠也磨滅不掉的血緣親情。

而清明,在重傷住院後,清朗便再也沒見過他。

不是自己不想去看清明,而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其實清朗是在害怕,得知清晟邦是造成清明父母當年死亡的元凶後,清明會如何重視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答案可想而知。

然而在半月前,清明的一通電話擊碎了清朗的恐懼。

清明最後在電話裏是這樣說的:

“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別忘了,你叫清朗,明朗的朗,是清明唯一的弟弟。”

那一刻,清朗泣不成聲。

不知不覺,清朗已經走到尹仇的墓前,垂眼一看,墓前躺著一束鮮豔的紫色鬱金香。看樣子才放沒多久,人估計也剛走。

清朗猜到是誰,連忙朝一側看去,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正站著一黑衣男子。他立刻認出了此人。

正是許羿。

許羿也看到了清朗,二人就這樣遠遠的相視。不一會,許羿轉身消失在了清朗的視線裏。

許久後,清朗才淡淡收回目光。

現在,他至少知道,都在一個城市裏。

刑罪將車開到商場裏,買了些日用品和零食。隨後又去了趟文具店,買了成箱的學習用品。前兩天刑老院長打來電話,雖然隻是簡單問了下他的境況,就掛斷了電話。但刑罪還是聽出了,刑老院長是盼他回去。

想著過年時也沒能回去看看,正好前幾天手頭接到的一起案子也結案了,刑罪這才抽了半天時間,趕往星光家園。

路上並沒堵車,到星光家園時天還沒完全黑,兩旁的路燈卻已經亮了。刑罪將東西搬到保安室,同保安吳大爺聊了幾句。

“對了,小非啊,你朋友這些日子幫了院長很多忙,那孩子是個熱心腸,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刑罪皺眉:“朋友?您指的是?”

“就是上次同你一塊來的那個小年輕,就是那個叫清明的孩子。”

刑罪的心猛然一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的頭重腳輕,天旋地轉。

吳大爺又道:“他來沒跟你打招呼?”

刑罪不動神色的收攝心神:“他現在…還在星光嗎?”

“在的,這孩子是半個月前來的,這些天一直住星光。白天就給孩子上上課,晚上還來我這兒陪我聊聊天,挺招人喜歡的一個小夥子。”

從保安室走出來,刑罪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心底一幀一幀的播放著清明的樣子。。

等會看到自己,他臉色會是什麼表情?

是震驚?是欣喜?是逃避還是怯懦?他想,無論是哪一種表情,都會同強烈沾上邊。就像是白日最亮的一抹亮光,黑夜最濃稠的一抹黑暗。清明的神色和情緒同自己一樣,隻會是最強烈的。

就在這時,前方幾百米處傳來一陣孩子的嬉鬧聲,刑罪收神看過去。果然,在一群孩子中,一眼就看到了清明的身影。

人明顯瘦了,裹著厚重的棉服,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還是自己給他買的那條。這樣說來,清明離開醫院後,還是回了別墅。刑罪能想象的到,清明是帶著怎樣的目的回去的。眼前已經浮現出,清明流著眼淚,含著悲慟躺在父母死的那個房間地板上,試圖去尋找當年他父母留在地板上的體溫。

接著,他又重新鑽回了那個狹小的櫃子裏,然後重新將當年迷失在裏麵的自己,徹徹底底的解放出來。

以上一切都是刑罪的幻想,卻也是清明真切的寫照。

因為天色黯淡,刑罪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由於太過專注,眼睛有些刺痛。